自從父母離世後,範清和便獨自在這紛繁複雜的世界中掙扎。她深知,在這茫茫人海里,再也沒有人會為她遮風擋雨,為她挺身而出,她只能依靠自己的力量去面對所有的惡意和詆譭。那些詆譭的聲音如同潮水般向她湧來,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她從最初的憤怒反駁,到後來漸漸變得麻木。因為她悲哀地發現,無論自己如何努力地解釋,那些人心中早已形成了既定的印象,他們固執地堅信自己所認為的 “真相”,對於她的反駁,他們充耳不聞,只把那當作是狡辯。所以,漸漸地,範清和不再浪費時間去和他們爭辯,只是把那些傷痛默默地埋在心底。然而,這並不代表她真的不在乎,那些詆譭的話語就像一根根刺,深深地紮在她的心上,每一根都在隱隱作痛。
而如今,楊冰冰那熱烈又坦蕩的感情,就像一束耀眼的陽光,直直地照進了她黑暗冰冷的世界。楊冰冰就像一隻忠誠的狗狗,滿心滿眼都是她,那真摯的情感毫無保留,永遠堅定地站在她這一邊。此刻,她正被這溫暖的愛意緊緊包圍著,這種被人全心全意護著、毫無條件信任的感覺,是如此的陌生,卻又如此的美好。這,原來是這樣一種奇妙的感覺啊。
範清和微微向前邁了一步,與楊冰冰並肩而立。她那雙鳳眸中透著冰冷的寒意,如同一把把銳利的劍,直直地刺向龍傲坤,冷冷地說道:“你會為你的謾罵和詆譭付出慘痛的代價。”
龍傲坤滿臉不甘地瞪著範清和、楊冰冰,他像個瘋子一樣衝著警察大喊大叫:“剛剛有人打我了,我的鼻樑都被打碎了,疼死我了,你們快去把她們抓起來啊!” 然而,周圍的保安們都紛紛低下頭,裝作一副什麼都沒看見的樣子。警察們剛剛在前臺專注地盤問記錄,也並未注意到這邊的情況。
這時,前臺那位面容溫婉的小姐姐,臉上依舊帶著那迷人的微笑。她手中握著一支圓珠筆,輕輕一抬手,將圓珠筆朝著牆上的攝像頭螢幕用力拋去。“啪” 的一聲,圓珠筆精準地扎碎了攝像頭螢幕。小姐姐微笑著說道:“不好意思,先生。我們酒店的攝像頭前兩天就壞了,還沒來得及修好呢,所以無法為您提供剛剛的監控畫面。如果您有什麼疑問,可以聯絡我們的經理哦。” 警察們聽到了龍傲坤的喊叫聲,但由於沒有監控證據,再加上他們本來的調查重點也不在這上面,所以對於這件事並沒有打算深究,直接準備將龍傲坤帶走。龍傲坤再怎麼不甘心,也只能在警察的押送下,接受這個殘酷的現實。
楊冰冰朝著龍傲坤離去的方向狠狠地啐了幾口,像是要把所有的晦氣都吐出去。看著龍傲坤被警察帶走,她心中湧起一股暢快淋漓的感覺。這種虛偽至極的小人,就應該受到這樣的報應,真是大快人心。
楊冰冰轉過頭,看向範清和。範清和看著楊冰冰的表情,心中覺得好笑又溫暖。此時的楊冰冰,那模樣就像一隻剛剛幫助主人趕走壞人的小狗,正一臉期待地望著主人,討要著獎勵,那憨態可掬的樣子實在是可愛極了。
“範姐姐,你放心,只要有我在,就不會再有人欺負你啦!” 楊冰冰一邊說著,一邊用力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只可惜,那胸膛裡墊著胸墊,並沒有拍出什麼氣勢,反而顯得有些滑稽。
範清和的目光落在了楊冰冰的手上,她注意到楊冰冰手指的骨節處已經泛起了烏青,那是剛剛她狠狠擊打龍傲坤鼻樑時留下的傷痕。範清和的心不自覺地軟了下來,就像春天的冰雪在暖陽下漸漸融化。眼前的楊冰冰,就像一個充滿陽光的小太陽,帶著那股憨裡憨氣的勁兒,總是朝著人露出那燦爛的笑容,就像一隻搖著尾巴的大金毛,讓人怎麼忍心拒絕呢?
於是,範清和輕輕地握住了楊冰冰那隻受傷的手,小心翼翼地捧到自己眼前。她微微低下頭,那溫柔的姿態彷彿是要將自己的唇印在楊冰冰的傷口上,為她撫平傷痛。可楊冰冰卻像是受到了驚嚇一般,一下子把手抽了回去。
“多髒啊?我剛剛才打過龍傲坤,等我擦擦,範姐姐你別急。” 楊冰冰一邊慌亂地翻著口袋,一邊說道,她那急切的樣子就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就在楊冰冰忙著找紙巾的時候,突然,她的頭被一隻手輕輕摁住。她驚訝地抬起頭,只見範清和的臉在她眼前迅速放大。楊冰冰的呼吸猛地一滯,她瞪大眼睛,看著範清和微微踮起腳尖,抬高身子,然後,一片柔軟輕輕地落在了她的額頭上。那觸感又輕又癢,就像一片羽毛輕輕拂過,只留下一絲若有若無的溫度,在她的額頭蔓延開來。
範清和的聲音依舊那般好聽,輕輕淡淡的,彷彿帶著一絲若有似無的香氣,縈繞在楊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