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這麼一說,安奇趕忙把自己那一連串略帶吹牛成分的自我介紹說了一遍,我替張老黑說他是個運屍匠,會一點小本領。我給自個兒的自我介紹則是擁有特異功能的走陰人,可是世界上不依託許安下,我根本做不到走陰。
那老頭一聽,沒什麼太大的反應,他說既然這樣就先把我們關著,等到我們想明白自己到底能給地堡做什麼實質性的貢獻時,再考慮要不要放我們出來。
並且,他給的時間有限,三天。可是對我來說,三天都太久了,因為紅盂的事情已經超過了我預期的時間。
我們一行人被關進了關押肉畜的鐵牢,很明顯,給我們供應的餐食只有那強效致幻的肉湯。雖然肉湯聞起來很香,但是想到它的製作過程,我就沒有一點食慾。
我們仨心照不宣的沒有碰那肉湯一下,張老黑時不時的抱怨兩句,就說那肉湯不對勁,我們倆還不聽,這下好了吧,誰都沒逃得過!
到了這個節骨眼上,安奇也沒心思跟他抬槓了,他蹲在角落哭喪著臉,面如死灰。
我觀察了一下牢房裡的情況,這裡環境很差,關押著二十幾號肉畜,這些人看上去神志不清,應該是長期喝肉湯導致的。
鐵牢裡面有一股臭味兒,這股臭味兒來自於內側的一條水溝,水溝裡面盡是些沒有沖刷乾淨的排洩物,看一眼都能讓人想吐。
環境極其惡劣。
接下來的日子,我們除了肉湯沒有其他的食物,這也就意味著想要保持冷靜必須餓肚子才行。
我們不知道工廠外面的世界有多大,也很難憑藉著記憶跑回到起點,並且,就算跑回去了,也並不代表我們可以順利的逃出生天。
情況很不樂觀。
正在我為了活命思考得有些焦頭爛額時,一個坐在鐵牢內地鋪上的肉畜引起了我的注意。
他抱著膝蓋坐在那裡,偶然觸碰著自己的身體,偶爾抬頭四處環視。他注意到我在看他,和我對視一眼之後刻意的挪開了視線。
他不一樣!和牢房裡的其他肉畜不一樣!
透過他的眼神,我可以確定他神志清醒,和那些說著胡話,淌著口水,不停傻笑的傢伙們不同,他的眼睛有焦距,眼神裡也有情緒。
這個發現讓我感到十分激動,看他的樣子應該在這裡待了有一段時間了。既然如此,說不定他有什麼不喝肉湯還能保持清醒的辦法!
我趕忙跑到他身邊去坐下,從他下意識往遠離我的方向躲了躲這個動作來看,我更加堅信他是清醒的了。
我小聲的跟他說:“嘿,兄弟!”
他沒有搭理我。
“兄弟,你別怕,我們是從外地來的,路過這裡,借住在那個老公公家,哦,就是戴二叔。喝了他的肉湯,不知怎麼就被拐進來了。誒,我說兄弟,你是咋進來的啊?”
經過我一系列狂轟亂炸式的套近乎,他終於扭過頭看著我了。
有了初步的成效,我便繼續自說自話:“別害怕啊兄弟,我看你能好好的呆在這裡,想必你也是有點本事的,我和另外兩個跟我一起的人也搞好有些實力,說不定我們合作有機會逃出這裡呢!”
聽到逃出這裡,他的眼睛亮了一下,猶猶豫豫的就開了口:“我叫大亮,是個騎行者,喜歡騎摩托車,之前跟兄弟騎車經過這裡,也是暫住,第三天被綁到這裡面的。”
“這樣啊,那你的夥伴呢?逃了?”
“沒,他們被戴二叔帶走了,然後就再也沒能回來。”
我不禁想象了一下他們會經歷什麼,我看了看大亮悲傷的面容,頓時便心照不宣。
“我說,你是怎麼神志清醒還不被餓死的啊,我和我那兩個兄弟已經餓的兩眼發懵了!”
“是這樣的,一開始我來這裡,也只能喝那個肉湯為生,但是我不敢多喝,怕自己像其他人一樣變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後來,我就發現了一個規律,他們的致.幻.劑一般都在湯裡,肉裡面也殘留的比較多,所以,只要吃裡面的那些輔料就沒問題了。因為肉湯裡供給的水其實並不夠我們這些人攝取到正常所需的飲水量,所以戴二叔每天都會派人給這裡送幾桶礦泉水來。這些已經瘋了的人,基本上沒有能力搶奪飲用水,所以,我可以自由的使用飲用水來清洗從湯裡撈出來的輔料。”
“原來如此。”
“當然,我不會大肆的浪費那些水,用夠所需之後,我就會按住他們一個一個的喂他們喝一些,這樣也能勉強維持他們的生命。”大亮補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