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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入門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我才說服了許安下帶我做法事,我知道,若不是我這特殊的體質,加上他留我在店裡出的陰童那檔子事,他定然不會鬆口。

他甫一應下,我就歡天喜地的說想拜師,然而許安下卻義正言辭的拒絕了:“正統宗門才有拜師一說,我不收徒弟,你也不用拜我為師,更何況不入正統我也教不了你什麼。”

這我就納悶了,張老黑不是說,他這身本事是正兒八經拜師求學來的嗎?

他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貼心的做出瞭解答:“當年我拜師修行不假,但入門一年我便離開了。長金啊,你知道我為啥要放棄修行嗎?”

我搖了搖頭。

他隨即眼神遊離陷入了回憶:“我祖上三代都是摸金校尉,我出生那年我爹和我爺倒鬥出了變故,兩個人被活埋,最後消防隊沒能挖到,連屍骨都沒見著。你知道,摸金這門技術,向來傳男不傳女,家裡除了我沒有男丁還能學這手藝,我祖爺爺又年事已高無法相授,家裡一時間斷了經濟來源,我娘是個普通的村婦,家裡男人沒了,就只能孤身一人靠賣豆腐養活我,我當年一心想要學道,我娘就勒緊褲腰帶攢錢給我湊來城裡的車票。”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我問他然後呢,他接著說道:“後來,我得償所願求師問道,我母親卻孤獨的病倒在家裡,病了許久怕見不著我了才捨得讓我知道,臨終我都沒能盡孝。唉,學道講究清修,一門心思修煉,但古來也沒幾個人得道成仙,大多是入定仙逝,說白了就是老死!相比之下,這過陽落陰的術法沒有別的好處,它唯一的優點就是賺錢!只有賺錢才能解決一切所需,我們畢竟都是凡人!”

他的話對我的內心產生了極大的觸動,尤其是他孃的事兒,更是激起了我的共鳴。我暗自下定決心,好好的跟他幹,等有錢了就回家孝順爹孃!

入門的機會很快就來了。

沒過幾天,許安下便接了一單生意,金主說是家裡老人去世之後,糧食總會失蹤,一連幾天買回來的米麵隔天都不見了,離奇的很。

“該不會是招了什麼老鼠精之類的吧?”我煞有介事的琢磨道。

許安下不置可否:“明天你跟我去,帶好鎮魂符,我們一看便知。”

按照許安下所說的,其實“驅鬼法事”只是個名號,明面上那些花裡胡哨的操作也都是做做樣子。

真正管事的要麼是透過走陰把作祟的陰魂送到下面去,要麼是遇到難纏的東西直接除掉。

當然,也有不少情況是普通人自己嚇唬自己,這種時候隨便擺擺陣仗收點小錢就好了,畢竟那些子虛烏有的東西遲早會不攻自破。

即便這次只是去看看流程,許安下也表示願意分我一杯羹,我腦袋裡的算盤敲得飛快,算來算去這門營生都是穩賺不賠!

並且,我對他的感激之情剎那間猶如長江大海綿延不絕,因此收拾行囊的時候鞍前馬後表現得格外勤快。

雖說我們這裡地方比較窮,但城裡的交通工具也主要都是汽車,唯獨許安下不一樣。

他要麼步行,要麼牽著匹馬步行,實在太遠才勉為其難的換成小電驢,然後把馬的鞍囊直接懟後座上,裡面塞滿各式各樣的道具。

這次我們要去的地方不遠,於是他又像往常一樣打點好要帶的東西,將馬銜子塞入馬嘴,準備出發。而我則跟在他身後,隨著他的步調慢悠悠的走。

他說馬有靈性,遇到緊急情況車可能失靈但老馬不會。

我們的目的地在一片二層小平房聚集的地段,靈堂就擺在一家小院的門口,

這裡說的靈堂是那種臨時搭建的小棚子,棚外整齊碼放著花圈,裡面則擺有一張供桌,供桌上放著老人的遺照以及一些簡單的貢品。

雖然冥具齊全,許安下還是讓我把鞍囊裡的紙紮人和元寶拿了出來。

可不能說許安下這是捆綁銷售,畢竟他做的東西和外面批發來的那些可不一樣。

先說紙紮人,用的都是特製的油紙,符水浸泡而不破碎,用途自然也不僅限於完成那些殯葬禮節而已。

然後是元寶,許安下的元寶可比普通的摺紙元寶要重很多。裡面塞了一顆浸過符水的桃木珠子,還有些七七八八辟邪用的粉末。

總之,以許安下的講究程度來說,他帶來的東西必定童叟無欺,物超所值。

他此時正在和死去老人的家屬談話,我大概聽到,許安下好像是在問他們老人去世之前的經歷。家屬們你一嘴我一嘴的,把老人家生前的美好生活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