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青儀走了很久之後,天黑下來了。
我透過山谷的縫隙看著漫天星斗頓時感覺十分疲憊。
仔細思考了一下,我決定再躲幾天,畢竟透過這幾天東躲西藏之後,她已經被我耗成了這副模樣。
但是,這耗多久我似乎還要把控好,萬一到最後她一命嗚呼,我總不能把她的屍體帶回地府裡吧!
想到這裡,我突然發現了一個問題,既然是地府,是不是要的只有她的魂魄呢?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事情豈不是好辦多了?
我掏出手機,驚喜的發現竟然還有那麼一點點電,雖然訊號差的很,但應該也能打出去一個電話才是。
我撥通了許安下的電話。
當那邊傳來久違的許安下的聲音時,我幾乎要飆出眼淚來了。
我長話短說,簡單給他描述了一下我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雖然他說聽不太清楚,但也在儘量努力的聽。
說到最後,他沉默了一會,似乎在查閱過一些什麼之後告訴我,只要把她的魂送下地府就行了。
我問:“也就是說,她死了就行?”
“沒那麼簡單,除非你會引魂,引著她去當鋪,不然還有你要忙的。”
“怎麼說?”
“你必須搶在她見到判官之前把她的魂給勾到當鋪那邊去,也就是說,在她過了忘川河之後,就必須讓她跟你走。”
我沒太清楚許安下所說的到底是什麼操作,但我起碼知悉目前我要做的就是讓她死。
反正怎麼死都行,就是死就好了!
因此,在接下來的幾天裡,我儘可能的躲避,甚至靠著自己不知從何而來的超凡體力,在懸崖峭壁上睡了幾晚。
這麼一來,我覺得就連徒手爬出裂谷都不成問題了。
就這樣持續幾天,阮青儀都沒有出現,我把這種狀態姑且稱之為相安無事。
又過了幾天,我都躲的有些不耐煩了,沒辦法,只能自己送上門去,看看她新藥煉製的怎麼樣了。
一進屋,我就聞到一股奇怪的味道,就是那種老年人聚集的地方會散發出來的味道。
這房子看起來比前幾天舊了很多,似乎是因為沒有人打理的緣故。
我聽到屋內有痛苦的唉吟聲,於是徑直往阮青儀的房間走去。
只見她裹著被子蜷縮在床上,老到渾身的面板像泥巴一樣耷拉著,看到我來了,顫顫巍巍的,連眼睛都抬不起來。
這模樣看起來比張瘸子都老,不過也確實,她起碼得有一百七十多歲,像張瘸子那個級別的見了她都要叫一聲太奶奶吧!
雖然她現在的模樣好像老的快要化掉了似的,但我依然能夠看出她臉上慍怒的表情。
想到她之前色誘我上鉤,給我吃有毒的飯菜,我這心裡就氣不打一處來,狠自己沒有帶一瓶藥到她眼前來臭顯擺。
總之,傳說中手段蓋世的妖尼,就這麼在我眼前殞命,說實話除了我爺爺我還真是從來沒有見證過人的離世。
看著她緩緩的閉上眼睛,我還是雙手合十表達了對死者的敬意。
不過,接下來我必須馬上回冥店,這事刻不容緩!
正如我想象中的那樣,憑藉我自身的力量竟然直接從山壁上爬了上去。離開這座山之前,我又在山上看到了那種其貌不揚的紫色果實,想到它能夠褪邪蟲神奇功效,我便多摘了一些塞在口袋裡。
我一路下了山,因為天已經黑了,再加上我還有東西在那個旅館裡,所以我決定再去一趟那個鎮子。
我到了那個鎮子裡,鎮上的人紛紛對我投來異樣的眼光。我滿不在乎的去了那家小餐館,並且大大方方的點了點菜。
那老闆一見是我便露出了凶神惡煞的目光。
不過今時不同往日,我已經不是從前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青年了。
任憑他喊了店裡忙活的幾個壯漢活計過來,也被我輕鬆撂倒。
這下他再也不敢動歪心思了,乖乖給我整了一桌子菜品。
我也比之前有了幾分戒心,喊他自己過來先挨個吃上了一口,才放心下來美美的飽餐一頓。
我跟他們說,我的錢包在旅店老闆那兒,等我取了錢就馬上還給他,他畏畏縮縮的應了一聲,我便大搖大擺的走了。
來到旅店,那老闆依舊是一副大爺的樣子,歪著身子坐在前臺,好不自在。
我用力一拍桌子嚇得他一個激靈梗直了腰板,一看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