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剎女繼續說道:“我部乃方圓幾十裡內,距離客棧最近的據點。就在前日,屬下突然接到傳令鬼使密令。她傳鬼王令,命令我部放棄據點,輕裝前行搬遷至此鎮重新建立據點。”
“鬼王令告知我部,舊的據點不日就會被組織安排人接管,讓我部接到密令即刻搬遷,路上還有新任務執行。於是屬下馬不停蹄帶領據點眾人趕路。路上又得鬼王令,清理兩隊人馬,於是屬下兵分兩路將他們處理妥當,路上耽擱了三個時辰。”
“待眾人在鎮外集結完畢。屬下又接到鬼王密令,告知屬下客棧是令主棲身之所,命令我部拜會令主過後,速速離開客棧。但令主舉令傳令,命令眾人進屋吃飯,屬下們不得不從。”
“好吧,既然要建立新據點,那就以客棧為本營,向四周四散發展開去吧。客棧也可暫時為你們提供棲身之所。你們輕裝前行,又經歷了戰鬥,需要好好休息,就暫時在客棧修整。等後續及後勤物資過來,你再帶領眾人統一行動吧。”趙雪琳關切地交代道。
羅剎女回答道:“啟稟令主,您不必為屬下們的事情勞心勞力,我們有自己擴建據點的要求和必須遵守的律令。組織裡每位成員,都有自己謀生和開發據點的技藝和手段。”
“我們除了執行任務會結隊行動,其餘時候都是各自分工的。每位成員都有自己的秘密,身份和容貌都是隱秘的,除了任務,其餘事情不適合扎堆。所以,請恕屬下不能接受令主的幫襯。”
羅剎女向趙雪琳解釋後,帶領眾人給趙雪琳行了禮,便帶領一眾人馬消失在濃濃夜色中。而後,整個客棧裡又恢復了往日冷清的感覺。
夜幕又隱藏在濃濃夜色裡,客棧又恢復了平靜,彷彿羅剎眾人從來沒有出現過。他們自濃濃夜色裡來,被自己請進店吃了一頓便飯,又消失在濃濃夜色裡。他們如千千萬萬的過客一樣,進店、吃飯、出店,而後奔走於何處,而後消失於何處,見什麼人,幹什麼事情……沒有任何人問津,也沒有任何人知道。
趙雪琳滿腦子心事,覺得客棧裡悶得慌。便慢步走出客棧門,拎著一壺酒坐在了門口的臺階上喝著。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太多,太亂,讓她感覺不真實,特別的不真實。
她甚至懷疑自己是在做一個很長很長的夢,等夢醒了,自然一切都會迴歸到正常的生活。可這個夢,什麼時候才醒呢?
趙雪琳掏出似玉非玉的令牌,握在手裡細細把玩。拇指輕輕搓著那造型恐怖的惡鬼,覺得沒有任何思緒,又翻過另一面,細細端詳著那美豔絕倫的婦人。隨後她起身進入客棧,把酒壺放在櫃檯上,轉身上了自己的專屬房間。
客棧的生意又回到了平時的狀態,趙雪琳和四個夥計每天都很充實。三三兩兩的客官進進出出,打尖的,住店的絡繹不絕。也有醉酒的,鬧事的,打架鬥毆的,千奇百怪的客人,五花八門的事情……
無論發生多奇怪的事,無論遇到多難纏的客人,趙雪琳都處理得妥妥當當。每天喝喝酒,看看客棧,日子過得挺愜意,也挺無聊。每月兩次的趕集採購,成了趙雪琳最期待的事,可以出去走走,也可以出去散散心,最主要的還是可以出去花錢。
牽著後院那頭脾氣偶爾不好的毛驢,毛驢馱著兩大筐貨物,屁顛屁顛跟在趙雪琳身後。一人一驢穿梭於擁擠的集市,柿子幹,買!杏仁,買!炒粟米、幹棗子,松子……買買買!可以吃的乾貨都給老孃來一份,就算老孃不想吃,還有那一幫饞夥計,還有那些事情多要求多的客官。
一趟集趕下來,半條街的東西壓在了小毛驢身上。也就是毛驢不會開口說話,不然它肯定要大聲喊不公平,一定要罵娘。看毛驢那吹鼻子瞪眼睛的樣子,就知道毛驢內心不舒服……你就知道買買買,絲毫不考慮我能不能馱得動。
身後的毛驢不時打個噴嚏,來表示自己的不滿。然而並沒有啥用,一包又一包東西還在往筐裡裝,直到筐裡實在裝不下東西了,趙雪琳才強行止住自己買買買的步伐,牽著毛驢依依不捨地離開集市。
踏著夕陽的餘輝,一人一驢行走在返回客棧的官道上。時而遇到三三兩兩的農歸人,時而遇到放牧迴歸的小童,這一路也不算孤單。
終於,趙雪琳趕在太陽落山前回到了鎮上,遠遠的就看到四個夥計早已等候在客棧門口,猴急猴急地準備幫趙雪琳卸貨了。
近一個月,日子總是在忙碌充實和重複吃飯喝酒中度過。大夥也把期待掌櫃趕集回來當成了最大的盼頭——各種吃食,各種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各種用品,掌櫃的總會在卸完貨第一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