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推姐姐那樣推。所有孩子當然不願意離開自己的父母,一時間,哭聲喊聲響徹雲霄。
“一……二……三……”暴徒頭領的喊聲彷彿催命符,一聲一聲的叩擊著眾人的心。哭喊聲更加雜亂。各種聲音夾雜在一起,哭聲,罵聲,哀求聲……還有村民中刀的嚎叫聲,呻吟聲……
全場一團亂,沒等暴徒頭領數到十,曬場上跪著的人又倒下一大片,孩子們都被推出了人群,攆到了一邊,被十幾個暴徒嘍囉看管。大人們,依舊跪在曬場中,滿是恐懼地等待著即將到來的結果,雖然這個結果可能會很不好,但他們依舊沒有放棄活命的機會。
見母親面無表情看著眾人,跪倒的人群中,一位婦人突然大聲罵道:“你這妖婦,居然夥同外人,殺戮自家村裡的村民,居然忍心看著外人殺戮自家鄰居。”
另一個婦人似乎覺得言之有理,接著罵道:“妖婦,他們要的東西本就在你手上,你給他們不就完了,為什麼要讓我們受災.…..”
一時間,叫罵聲此起彼伏。母親突然微笑起來,然後只是淡淡地對暴徒領頭說道:“可能要讓你失望了,你要的東西曾經確實在我身上。但,剛剛被他們一罵,心裡一個不高興,還有點緊張,突然間我忘了放在哪裡了。”
暴徒頭領心裡的那個火呀,一下子燒到了眉毛尖。他也知道自己被當槍使了,他也知道這是狐假虎威,他也知道這是借刀殺人,但他沒辦法。自己要的東西,在這個軟硬不吃的女人身上,拿不到東西,自己和一眾手下,都得死。剛剛得到一點線索,一瞬間又被這群賤婦給罵沒了,暴徒頭領不鬼火是不可能的。
他掄起大刀,一刀就把帶頭叫罵的婦人腦袋削了。而後又是一刀,把她旁邊另一個正在叫罵的婦人的腦袋也削了。鮮血噴了一地,也噴了旁邊哆哆嗦嗦的村民一身都是。其餘村民再也不敢叫罵了,他們害怕再罵自己的腦袋也會被削掉。
一直沒有說話的母親發話了,“夥同外人?殺戮鄰居?虧你們好意思說。我自始至終,都沒有把你們當自己人,你們,也不配與我有任何瓜葛。”人群中,各種各樣的目光看向母親,痛恨的、愧疚的、嫉妒的、貪婪的、無助的……但沒有人敢再說話。
“知道我怎麼來到這個村子的嗎,知道我這十二年是怎麼過來的嗎?你們不知道,但你們當中有人知道,今天,我就給你們講講。”
母親開始了一段陳年往事的講述……當年我與父親救下了受傷不輕的趙哥,躲于山間為他療傷。後送他上路回京歇腳此地。是誰貪戀我的美色,是誰打暈我年邁的父親和受傷的趙哥,又是哪幾個禽獸不如的東西,幾人對我輪番做了禽獸之事,是誰!”
母親目露兇光,彷彿地獄中回來復仇的惡鬼,繼續問道:“又是誰,把我捆在樹上堵住口,讓我口不能言,只能親耳聽著你們造謠。不知廉恥的你們哄騙趙哥及家父,告知他們我三人遇到了山賊,我被他們擄掠走了,幸虧你們及時趕到,救下了他們兩人。
而後他倆只能四處尋我,最終父親跌入深谷生死不明……趙哥回京後親率親兵,掃平了百里之內大大小小的山賊匪寨,最終尋我不得,而含淚離去……你們罵我妖婦,我並不想計較。但,你們知道你們的男人,有多少個對我做了禽獸之事嗎!?都做過!
當時我腹中懷著四個月大的琳兒,可你們這群天殺的禽獸,將我鎖在房裡,除了給點維持生命的飲食,隔三差五地就來發洩獸慾。我是妖婦,那你們,你們又是什麼!所有男性村民都低下了頭,沒有任何人敢抬頭望向母親。
十二年了,陸姓禽獸以我琳兒的安危要挾,我被迫在這裡做了十二年的娼婦。所以今天……我要留下你們的後代,讓他們親眼看著你們這群天殺的禽獸,讓他們看著你們這群天殺的畜牲,是如何被抽筋扒皮;是如何被狼鼠蟲蟻分食殆盡;我要讓你們記住,多行不義,必遭天譴。如果你們不服,可以在閻王殿上等著。我與你們共同受審,該上刀山,下火海,該剝皮抽筋下地獄,我接著。
“折磨他們,虐殺他們,越殘忍越好!死得越慢,叫聲越慘,我會給你們的線索就越多。!”帶頭的暴徒聽到這樣的命令,像看惡鬼一樣看著母親。眼中全是震驚與恐懼,但他又沒有任何辦法。上面要的東西,只有她知道線索。關鍵是這個女人是塊硬骨頭,刀劈到腦袋上都沒有任何恐懼……不照她說的做,東西是絕對尋不到的,這一點毋庸置疑。
一時間,曬場上的哭喊聲,叫罵聲,懺悔聲,自責聲……交織在一起,整個曬場就像鮮血染成的煉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