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十分鐘,我看著手機掐準了時間,深潭始終平靜,之前落入水中的鬼東西徹底不見了蹤影!
我大著膽子走進山澗中,小心翼翼地走到深潭旁邊,以最快的速度伸出手抓起了深潭邊上的白紙。
白紙已經被水打溼了一部分,入手有點軟,我往後退的同時用雙手將白紙扶好,萬一有什麼重要內容剛好在被打溼的部分卻被我弄掉了可就白費力氣了!
我很擔心深潭裡會冒出個怪物來偷襲我,但我的運氣還不錯,很順利地退到了山澗外面,深潭裡並沒有怪物冒出來偷襲,之前推過我一回的白影也沒有出現。
站在山澗外,我用手機螢幕的光亮照亮手中的白紙,白紙上面寫滿了黑色的字,打頭的三個打字是合同書。
我皺起了眉頭,一個鬼東西身上居然帶著一份合同書,怎麼想都有點不對勁。
我順著往下看,很快我就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我手上的白紙居然是一份買賣人口的合同書,說直白點就是賣身契!
都已經二十一世紀了,早就不存在所謂賣身契的說法,我手裡的所謂合同書照理說一點效用都沒有,不管拿到哪裡去都不會有人承認的。
我特意看了眼合同書最底部的日期,是八年前的簽字,並不是八十年前!
具體內容是一個自稱刀疤的人將一名叫做趙彩雲的女人轉賣給了張高德做媳婦,合同書上甚至標明瞭趙彩雲的身高體重以及大學學歷,就和賣豬似的,明碼標價,根本沒把趙彩雲當做一個人來看待!
我皺起了眉頭,雙拳不自覺地緊握,實在是太噁心了!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刀疤應該就是我碰到過兩次的疤臉男人,他和張高德之前存在著齷蹉的交易。
張高德一個六七十歲拄著柺杖的醜老頭,愣是給配了個才剛剛二十出頭的小姑娘,還是個有文化的大學生,光是想想都覺得噁心!
趙彩雲本應該有最美好的青春,卻因為他人的惡意,在被拐賣的時候就徹底和世間的種種美好永別了!
白紙是在深潭旁邊發現的,是變成張高德模樣的鬼東西留下的,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之前碰到的白影很大機率就是趙彩雲,之後在張家大院裡發生的種種也和趙彩雲脫不了關係。
甚至我剛才看見的變成張高德的鬼東西可能也是死後的趙彩雲在搗鬼,之前張高德肯定是被趙彩雲給追上弄死了,她也算是報仇雪恨了……
不對!
還有個疤臉男人!
我突然放心下來了,如果白影真的是趙彩雲的話,她現在應該去找疤臉男人的麻煩了,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偏偏是今天?
我抬起頭望天,天空被濃厚的烏雲遮蓋,看不到一點光亮,但也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
不過我是打心底支援趙彩雲的,有些時候一些惡人惡事光靠人力是很難懲治的,只有比他們更加兇惡才能夠有效地懲治惡人惡事!
疤臉男人和張高德既然敢做就要敢當,還有白事村其他參與到人口買賣的男人們……
我突然靈光一閃想明白了趙彩雲為什麼要選擇在今晚出手了,準確地說昨晚趙彩雲就已經出手了,為的就是張家的酒席可以將全村的男人都聚集起來。
而村子裡還有許許多多參與了人口買賣的男人,趙彩雲只怕是想要將他們一網打盡!
可是一個鬼能夠有我所想的這麼聰明嗎?
我對此保持懷疑的態度,而且之前種種都是我的猜想,還無法確認我看見的白影就是趙彩雲。
現在擺在我眼前最大的問題是我該怎麼回到村子裡去?
白影亦或者是趙彩雲對我應該是沒有什麼惡意的,或許之前出現在我的身後將我渾身凍僵也是對我的一種考察。
我和張高德以及村子裡的其他人不同,我沒有做任何壞事,坦坦蕩蕩,所以白影在考察透過之後就離開去追張高德去了!
我一邊想著一邊往外走,走了一段路之後我停下腳步回頭看向身後的山澗,回想起之前張高德和我說的話,再聯想到白天回到禿頂老頭家的情況以及白影的身份,還有許多,我心念一動轉身加快腳步往回走!
回到山澗裡,走到深潭旁邊,我低頭凝望著深潭,藉著手機螢幕微弱的光亮,我可以看見自己在水面下的倒影若隱若現。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水面下我的倒影似乎在笑……
我抬起手扯了扯自己的嘴角,可以確定的是我現在根本沒有心情笑。
我晃了晃腦袋再看向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