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還在聽我說話嗎?”
我回過神來低下頭,眼前的白事村除了拱門有些老舊破敗之外,村門口兩邊的房子倒是看著挺新的,像是剛剛建成不久。
只是每家每戶的門口都擺著一些白事用品,來往的人手上也都拿著一些白事用品,怎麼看怎麼詭異!
“你的朋友叫什麼名字?”
“張建,他家開了個扎紙店,你到了以後找找就行了,應該挺好找的。”
來電者說的輕鬆,但凡是和不乾淨的東西沾邊的,就沒有輕鬆二字可言!
“我知道了。”
我結束通話了電話,沒有直接答應來電者的請求,在說話的方式上做了一些設計,算是勉強鑽了個空子。
“進村吧!”
禿頂老頭難得等了我一會兒,更大機率是禿頂老頭近鄉情怯。
我跟在禿頂老頭身後走進了白事村,走過破舊拱門的瞬間,我心頭彷彿被壓上了一塊重物,有點莫名的難受。
村子具體有多大我並不清楚,走過拱門後展現在我眼前的是一條一眼看不到頭的寬闊水泥路,水泥路的兩邊有很多房子,基本上都是兩到三層,而且一樓都被作為店面在使用。
還真是家家戶戶都靠白事生意過日子,放眼望去就沒有一家門口不擺著白事物品的。
村門口第一戶人家就是個棺材鋪子,房門口搭了個棚子,棚子下面擺放著許多口款式顏色各不相同的棺材。
棚子後面是一片昏暗,雪天和陰天沒什麼分別,天空烏雲密佈,棚子後面的房間又沒有亮燈,自然看不清楚。
我將視線收了回來目視前方,還是不要亂瞟亂看了,萬一看到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就算我不想招惹也沒用了。
再往前走了兩步,突然有一個抱著一摞紙錢的小姑娘搖搖晃晃地衝我們跑了過來。
“平爺爺,你回來啦,阿妞都有好久好久沒見你了!”
平爺爺?
我轉頭看向身旁的禿頂老頭,自稱阿妞的小姑娘是衝著禿頂老頭喊的平爺爺,雖然抱著一摞紙錢看著有點古怪,但臉上卻洋溢著開心的笑容,臉色也很正常,我心中稍安。
不過禿頂老頭接下來的表現卻令我十分驚訝。
禿頂老頭竟然對著阿妞露出了十分和善的笑容,還張開了雙手將阿妞抱在了懷裡:“平爺爺也想阿妞了,所以就回來看阿妞了,來,阿妞吃糖。”
反差實在是太大了,看著禿頂老頭從口袋裡掏出一顆糖果塞進阿妞的手裡,我的眼珠子差點沒掉出來。
不過禿頂老頭很快就放開了阿妞,阿妞得了糖果很高興,沒有馬上吃而是將糖果塞進了口袋裡,然後就抱著紙錢跑遠了。
我順著阿妞跑走的方向看去,她跑進了旁邊兩棟樓之間的小巷子裡面,小巷子裡都是積雪,一眼望不到頭,很快阿妞的身影就消失不見了。
“她是?”
第一次看見禿頂老頭對人露出笑容,我難免有些好奇,同時也很迷惑。
禿頂老頭繼續向前走,目不斜視,明明是剛回到久違的老家,卻對老家的一切都不是很在意。
“她是一個苦命的孩子……村裡人你最好少接觸,也不要和他們搭話,你只要老老實實跟著我回家躲著就行了!”
我瞬間打起了精神來,看來白事村果然有很大的問題,我不敢再多嘴,至於來電者的請求也被我拋之腦後了。
我現在自己還一身麻煩沒有解決呢,哪裡管得著其他人的麻煩?
不過走著走著,路邊的一家扎紙店還是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之前來電者說他的朋友家就在白事村開了一家扎紙店,一路走來我看到路兩邊不少做白事生意的店鋪,但扎紙店還是第一家,而且門面特別大,也是一路上罕見的四層樓建築。
我本能地留心了一下,恍惚間好像看見店門口站著一個身穿白衣的女人正在盯著我和禿頂老頭看。
但再定睛一看時女人又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排模樣怪異的紙人,剛好將扎紙店的大門口全堵住了,看著特別瘮人。
我回過頭晃了晃腦袋加快腳步跟上禿頂老頭,還是在他身邊要更有安全感一些。
只是禿頂老頭走著走著卻突然停了下來,我愣住了,有點疑惑地看著身前禿頂老頭的背影,明明有些佝僂,人又小小的,卻給人一種很有底氣的感覺。
“怎麼了?”
“去見一個老朋友!”
禿頂老頭突然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