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如何是好啊?明明已經舉辦了沖喜儀式,咱們寶貝閨女怎麼還是沒醒過來呢!難道說......”
“別胡思亂想,我堅信咱們知許絕對不會拋下我們不管的。”
沈父強作鎮定地安慰著妻子,同時將目光投向剛入家門的新姑爺身上。“之禹啊,今夜只好暫且委屈你一下了。”
被叫作之禹的年輕男子聽聞此言,默默地望了一眼躺在床上、面色慘白如紙的女子,然後輕點了下頭。
沈父見此情景,心中稍感寬慰,於是便拉起仍在抽泣不止的沈母一同離去。
“什麼女兒?他們所說之人是我嗎?”
“可是我自幼便失去雙親,孤苦伶仃啊!”
沈知許艱難的睜開眼睛,環顧四周,發現眼前的一切竟是如此陌生。她看到古老陳舊的磚石房屋窗戶上張貼著一幅鮮豔奪目、喜氣洋洋的大紅色雙喜字,而房間內那盞昏暗的小吊燈則散發出微弱黯淡的紅色光芒。
“這是什麼地方?”沈知許滿心疑惑,試圖理清思緒,但腦海中卻依然茫然一片。
頭頂上方懸掛著一頂略顯陳舊的紗布蚊帳,其四角已被歲月侵蝕得有些泛黃。床鋪之上鋪陳著一床多年未曾謀面的鮮豔喜被,上面繡著精緻的紅雙喜字圖案,床頭則擺放著一隻邊緣繡滿花紋的枕頭,枕芯內填滿了鬆軟的蕎麥殼,散發出淡淡的清香。
就在此時,一個身姿挺拔、面容冷峻且英俊非凡的男子出現在眼前。
沈知許驚愕得呆立當場!
男子見到她甦醒過來,立刻展顏一笑,輕聲問道:“你終於醒了,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你是誰?”沈知許定了定神,疑惑地開口詢問。
“我是你的男人啊!”男子毫不猶豫地回答道。
聽到這句話,沈知許的秀眉微微蹙起,美目緊緊地盯著男子胸口那朵鮮豔欲滴、象徵著他新郎身份的胸花,眼神中瞬間充滿了迷茫和困惑。
男子敏銳地察覺到了她異常的神色變化,眼中閃過一絲訝異,但轉瞬即逝,用平淡地語氣說道:“我知道這場婚事並不是你心甘情願的選擇,如果現在你改變主意想要悔婚,我也完全能夠理解。只是,我的確欠了你們沈家一大筆錢,一時半會兒可能還不清。”
他說話的時候,語調格外輕快,好像正在討論一件與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
“我不會悔婚!”沈知許幾乎是不假思索地喊出了這句話,聲音清脆而堅定。
而這話成功吸引了男子全部的注意力。只見那位男子劍眉星目、面如冠玉,嘴角微微上揚,勾勒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很好!那就等過兩天我們一起去民政局領結婚證吧。”
沈知許聽到這話,徑直凝視著顧之禹,用一種近乎呢喃細語的聲音輕輕問道:“領結婚證這種事情,難道還要像古人那樣。去特意挑選一個所謂的良辰吉日嗎?”
面對沈知許突如其來的質問,顧之禹並沒有選擇敷衍了事或者隨口胡謅一個答案來應付過去。相反,他表情嚴肅的回答道:“當然不用,只不過目前我提交的結婚報告尚未獲得批准透過。但是,你放心!只要你沒有改變主意想要反悔這門親事,那麼我必定會排除萬難堅定不移地娶你過門。”
聽到顧之禹如此誠懇且信誓旦旦的答覆之後,沈知許心中懸著的那塊大石頭終於落地,臉上也流露出一抹欣慰滿足之色。緊接著,她略微思索一番後簡明扼要地說出了自己對於未來婚姻生活的期望和訴求:“若是咱倆真能順利的結為夫妻,我唯一的願望就是能夠跟隨部隊一同遷徙駐紮。”
畢竟每個人的個性都是獨一無二的,與原主肯定存在諸多差異之處。再加上所處時代背景完全不同,如果繼續留在華西村同她的家人共同居住生活,恐怕遲早都會被旁人看出破綻露出馬腳來。唯有遠走高飛離開此地,方能一勞永逸解決所有潛在問題隱患。
沈知許所詢問的,恰好也是顧之禹心中所想:“可以。”
得到肯定的答覆後,兩人都沉默不語起來。
經過整整一夜漫長的思考,沈知許終於不得不接受一個殘酷的事實——她竟然穿越回到了一九七九年!這個時代物質匱乏、生活艱苦,很可能連基本的溫飽都成問題。然而,這還不是最糟糕的,接下來她還必須面對更為嚴峻的現實——她已經結婚了!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她所嫁之人不僅相貌英俊,而且還是一名軍人。原主今年剛剛滿十八歲,來自農村,家中排行老小,上面還有五位兄長。全家人對她寵愛有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