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誰啊?有什麼事兒快說,我正忙著呢!”
蘇媽媽接到電話的時候正在打麻將,連來電顯示都沒看一眼。
“阿姨,是我,小紀。”紀博簡在電話另一端賠著笑臉,語氣裡也滿是討好,他問:“你們這是已經回老家了嗎?”
蘇媽媽一聽是紀博簡,洗牌的動作頓了一下,語氣不怎麼好,“不回老家做什麼,在大城市裡睡橋洞嗎?還是我帶著兒子去喝西北風啊?”
蘇媽媽不是個分得清好壞的人,可紀博簡上次找藉口把他們扔到酒店就不管他們了,這筆賬到現在她都還記得清清楚楚。
紀博簡連忙說道:“阿姨,您這是說的什麼話,我上次是真的臨時有事,不是故意丟下你們不管的,況且覓雪她是您的親女兒,她怎麼可能讓你們住橋洞呢?”
“別給我提那個白眼狼!”蘇媽媽一提到蘇覓雪就是一肚子的火,“拿一張空卡就把我們打發了,非說裡面有三十萬,我連一個硬幣都沒瞧見。”
三十萬?
紀博簡大腦飛速運轉,他很快接話道:“阿姨,您是覺得三十萬不夠嗎?”
“夠什麼夠!”蘇媽媽氣不打一處來,“三十萬能做什麼,連我們這個小縣城裡都買不到一套房!”
紀博簡裝作很為難的樣子“可是阿姨,為了湊這三十萬的彩禮,已經掏空了我父母的所有積蓄了,您要是還覺得不夠的話,我就只能讓爸媽賣老房子了。”
“不是,你什麼意思?”蘇媽媽被他說得有點糊塗了,“蘇覓雪給我們的三十萬,跟你們家有什麼關係?什麼彩禮?”
“阿姨,您可不能這樣啊。”紀博簡急道:“不是您說要三十萬的彩禮,才能把覓雪嫁給我的,我錢都給了,您可不能說話不算話啊!”
“三十萬彩禮?你什麼時候給過我錢了?”蘇媽媽霍地起身,連麻將也沒心思打了。
紀博簡:“錢我給覓雪了,她說她轉交給你啊,您剛剛不也說了嗎,覓雪給了您三十萬。”
“她給我們那三十萬是你給的彩禮?”蘇媽媽終於從紀博簡的話中理清楚了原委,“好啊,這個死丫頭,看我怎麼收拾她!”
“阿姨,您別急……”
紀博簡還沒說完就被結束通話了電話。
他焦急的表情瞬間變成了陰森的笑容。
蘇覓雪,你想就這樣甩掉我?
沒那麼容易!
……
顧馳開完會下班已經是晚上八點半了。
他坐在車裡,地下停車庫的車陸陸續續開走,冷白的車庫光下,他捏著方向盤,有些疲憊的揉了揉眉心。
手機驟然響起,來電提示顯示的是蘇覓雪的大名。
他們對彼此的稱呼都很官方,私底下比室友還生疏。
在法律上卻又比誰都親密,矛盾到顧馳夜半醒來都覺得有些恍惚。
他和蘇覓雪認識還不到一個月,卻有種這樣的生活過了一萬年的感覺,更可怕的是,他完全不排斥這樣的生活。
連江元楓都感嘆了好幾次說他結婚後有人情味多了。
顧馳接了電話,喂了一聲。
蘇覓雪的聲音混著風聲,還挺喧鬧,落到顧馳耳裡卻自動降噪,特別清楚:“顧先生,你下班了嗎?”
顧馳閉了閉眼,嗯了一聲。
他的聲音略顯疲憊,蘇覓雪笑著說:“那我們回去喝一杯吧?”
她問顧馳:“我正好路過那天晚上的燒烤攤,你想吃什麼,我打包回去?”
他們第一次見面的地方。
顧馳說:“那還是不要了,外面的東西不太衛生,家裡有烤盤,我們可以回去看看冰箱裡有什麼。”
蘇覓雪笑了,“上次老闆娘還給我們送小菜來著,她要是聽見你說她家的東西不乾淨,怕是要不待見你了。”
顧馳頓了一下:“你只要不開擴音,她就聽不見。”
“哈哈哈哈!”
蘇覓雪沒想到顧馳還能說出這樣的話來,沒忍住笑了。
蘇覓雪沒有打包燒烤,但她想起上次的滷花生顧馳似乎吃了不少,就給他打包了一份。
在榮明月的薰陶下,蘇覓雪現在也會做一些簡單的菜了,而且食材都是阿姨準備好的,也不沒花多少時間。
等顧馳回家的時候,蘇覓雪已經做好兩個菜了,正好把最後一個湯端上桌。
“回來了,吃飯吧。”
看見桌上的兩菜一湯,再看一眼蘇覓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