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下班的時間，寫字樓裡大量人湧出。

蘇覓雪站在顧馳身邊，因為和兩人靠得很近，對面的男人一眼就看出了不一樣的地方。

但對方也沒有問，只是耐心地等蘇覓雪說話，就像很多年前上學的時候，他站在蘇覓雪桌前等對方慢吞吞地交作業。

很漫長的沉默，蘇覓雪才擠出一句：“陳少煊？”

對方很是無奈地說：“不是。”

蘇覓雪笑了，“陳少澤班長。”

陳少澤看了眼站在蘇覓雪身邊的顧馳，問：“這位是？”

蘇覓雪噢了一聲，伸手要介紹，卻被顧馳拉住了手，蘇覓雪也不排斥，只是她在猶豫著要怎麼介紹顧馳的時候，顧馳卻先開了口：“我是她老公。”

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在外人面前用這種稱呼了，但這次卻有種莫名的痛快。

陳少澤有些意外，“你都結婚了？”

他毫不掩飾自己的失望，語帶笑意地說：“這就是你談了一年多的男朋友嗎？”

陳少澤沒有蘇覓雪的聯絡方式，但宋安宜在同學群裡很是活躍，關於蘇覓雪的事情他多少也會聽說一些。

顧馳似乎從他這句話裡聽出了點別的意思。

看了眼蘇覓雪，只見她搖了搖頭：“不是。”

陳少澤詫異地看著蘇覓雪：“真的嗎？”

蘇覓雪點頭，她沒想到在這裡還能碰到高中的班長，但她肚子已經餓了，不太想繼續寒暄：“我要和我……老公去吃火鍋，就先走了。”

她說得也不算彆扭，就是有些頭皮發麻。

倒是顧馳氣定神閒，嘴角似乎掛著一絲笑意，還若無其事地嗯了一聲，

陳少澤很多年沒見蘇覓雪了，對方和印象裡瘦小舒的小姑娘是長開了很多，但仍然有一股青澀。

他也沒好意思再攔對方，只是問：“我們要不要加個微信？”

顧馳表面是蘇覓雪的「老公」，實際上只是合作伙伴。

即便他本人對戀愛沒什麼興趣，但這麼多年看周圍的人分分合合，耳濡目染，也看得出陳少澤對蘇覓雪的好感。

但顧馳又不能阻止對方加微信，只能站在一邊，牽著蘇覓雪的手緊了緊。

蘇覓雪讓對方掃了微信名二維碼然後拉著顧馳走了。

繞過噴泉，拐進隔壁的美食街，她的腳步才慢了下來。

顧馳沒鬆手，只是站在蘇覓雪身邊問：“走得這麼著急，看來是真的肚子很餓了？”

蘇覓雪搖頭，她突然問了顧馳一句：“你上學的時候有喜歡的人嗎？”

他們偶爾的閒聊都是工作和生活的瑣事，很少涉及其他時間線。

這個時候冬風拂面，吹得蘇覓雪臉頰都凍紅了。

顧馳搖頭，

但他聽不出蘇覓雪這句話隱藏的意思，男人喉結滾動，心情有些微妙，卻還要狀似尋常，問：“剛才那個人……是你喜歡的人？”

蘇覓雪埋進領口的羊羔絨，微長的劉海被風吹開，眼睛遮住了她此刻的眼神，卻不妨礙顧馳推測。

蘇覓雪嗯了一聲，“嚴格來說，她只是我青春萌動的時候有過好感的人。”

她的聲音有些模糊，像是在嘆息：“那個時候年齡小，不懂什麼情情愛愛的，只是有一顆蠢蠢欲動想嘗試早戀的心。”

第一次見面，蘇覓雪給顧馳的印象是冷靜和淡漠。

坐下喝酒的時候，才發現她對身邊的人和事有多不設防。

蘇覓雪太過於好說話了。

比如留宿、結婚和同居。

她甚至有種難得的純淨，讓人想到夏天的泉水，這個時候水聲潺潺，讓人心曠神怡。

顧馳抿了抿嘴唇，沉聲問：“那要不要和他說明我們的情況，畢竟我們只是……”

“協議結婚，不是真的。”

他都不知道後半句說出來居然會有些艱難，說完的時候眼神根本沒辦法從蘇覓雪身上挪開。

他更不知道自己原來還有一顆聖母心，想著為了成全別人而離婚。

蘇覓雪笑了一聲：“我們現在已經是合法夫妻了，你這算不算是鼓勵我出軌？”

她的聲音還有些揶揄，“顧先生，你就這麼喜歡戴綠帽子啊？”

聽著她開玩笑的語氣，顧馳嘆了口氣，剛要說話，身邊一群人經過，不知道是誰撞了蘇覓雪一下，顧馳直接把身邊的人攬入懷中。

男人的聲音低沉溫柔：“當然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