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馳看了宋安宜一眼，大概是很奇怪她居然是和江元楓一起來的，顧馳的目光還在兩個人之間徘徊了兩秒，江元楓解釋了一句：“順路遇到的。”

宋安宜看出了顧馳在想什麼，直白地說：“兔子不吃窩邊草，我對江大少爺沒興趣。”

大概是這句話好像有幾分嫌棄，她又真誠地誇了江元楓一句：“但江大少爺應該會是個好男人。”

“我找小雪去啊，顧總這個是份子錢。”

顧馳點了點頭，又看了兩眼江元楓，朋友不想被新郎官擠兌，跟著父母入場了。

蘇覓雪還在看昨天晚上和顧馳出去拍的照片，神仙兔變成了燒烤之外可以和岑蔚捆在一起的食物。

她覺得如果萬一以後自己和顧馳會分開，每次吃燒烤會想顧馳，吃神仙兔應該也會想到顧馳。

怎麼會有好不容易排到了還是點菜系統出了問題需要再等半小時的事，換成平時，顧馳可能就換一家店了，也不知道為什麼昨天就想繼續等著。

顧馳也沒有異議，又慶幸出門前喝了一碗湯，兩個人在商場閒逛也不會覺得無聊。

蘇覓雪翻相簿看得認真，隔了一會才聽到休息室的敲門聲，她以為是宋安宜，說：“你直接進來吧。”

等人過來的時候蘇覓雪才抬眼，發現是陳少澤。

她驚訝地看著來人：“你怎麼來了？”

陳少澤一身服帖的西裝，看上去風度翩翩，他和蘇覓雪打了聲招呼：“我和我媽媽來的。”

蘇覓雪不太瞭解他家，但也聽出了人家有正式的請柬，問道：“你父母和顧家認識嗎？”

陳少澤點頭：“我母親再婚了，所以我後來直接出國唸的大學。”

如果不是母親再婚，他可能就沒機會出國了。

蘇覓雪點頭，她的頭髮都是早晨做的，就算屋內開著暖氣，她也要在婚服外披一條毛毯，很有蘇覓雪的風格，有點亮色，跳躍得很。

陳少澤問：“你感冒好了嗎？”

蘇覓雪愣了幾秒，終於放下了手機，她察覺到了對方好像還有別的事。

她嗯一聲：“你是不是有事和我說？”

蘇覓雪認真地看向他，他的眼神很是清澈，卻和那天拒絕陳少澤一樣寫滿疏離。

只是當時陳少澤不知道真相，這個時候外面調音已經調好，播放著音樂。

休息室外就是備用的草坪婚禮，如果不下雪，方案a還是在外面舉行，來賓很多，能看到不少業內熟人的臉。

陳少澤：“我聽到了。”

蘇覓雪：“什麼？”

她靠在沙發上，平板放在一邊，陳少澤瞥了一眼，鎖屏還是在自動戰鬥的遊戲。

陳少澤：“你和顧馳是協議婚姻？”

蘇覓雪想到那天車庫等了很久的電梯，能猜到陳少澤也是等電梯，恰好碰見了從醫院回來的她和顧馳。

地下車庫本來就不是好說秘密的地方，深夜寂靜，說點什麼也很容易聽到。

陳少澤看著蘇覓雪，對方膚色白皙，不用化妝也唇紅齒白，今天結婚，更是精心打扮。

蘇覓雪：“之前是，現在不是。”

陳少澤也沒有走近蘇覓雪。

當年的蘇覓雪看上去很像驚擾了就會振翅飛走的蝴蝶，現在的蘇覓雪已經飛到了別人的花園。

陳少澤很清楚這一段婚姻板上釘釘，他也見過蘇覓雪社交賬號分享的碎片日常。

每一片都有顧馳的痕跡，昭告著那天蘇覓雪的拒絕就是真心實意的。

對方都知道了，蘇覓雪也懶得再圓謊，她覺得太麻煩了：“一開始是協議結婚，後來相處著發現還不錯。”

“顧馳人很好，我很……”

她看了眼桌上的水果，還是顧馳送進來的，這樣的日子作為結婚的另一半不在外面很失禮，但顧馳也沒勉強。

他對蘇覓雪甚至算得上縱容，足以讓人跌進去，也讓蘇覓雪發現她就算跌倒，也有顧馳鋪好的柔軟地毯，不會受傷。

蘇覓雪忍不住笑：“喜歡。”

陳少澤不難猜到楚瀨說的［一開始］和［後來］包括日久生情。

他想到再遇蘇覓雪的時候注意到對方和顧馳相處的違和之處，發現自己的直覺也沒錯，但為時已晚，現在問題也問完了，也沒什麼意外的。陳少澤嗯了一聲，笑著地上自己專門包的份子錢：“祝你新婚快樂。”

人都來了，蘇覓雪也沒拒絕，“謝謝你來參加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