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把你追到手呢!”
程連雲腦海一片空白,突然懂了近幾日為何身邊總有莫名其妙的目光,他面帶薄怒:“無稽之談!世子與我是清清白白的朋友,誰在顛倒黑白?!”
陸嘉愣了:“不可能吧?賭坊開賭肯定都是調查清楚的,不然誰幹這些賠本買賣?”
甚至現在街坊裡已經流傳開兩人的話本了。
眼見面前的文雅君子就要怒了,他連忙伸手按住:“追遠莫氣,我就隨口一說。話說這幾日怎麼沒見世子找你?”
程連雲反問道:“陸兄為何會覺得世子應該來找我?”那人若是真和季隨和好了,以溫知滿的性格,這幾日大概在黏著季隨。
今日是陸嘉見他情緒波動最大的一日,提起溫知滿,程連雲的語氣都帶著自己所沒察覺的急躁,他脫口而出:“你該不會是和那位世子生氣了吧?”
他見程連雲表情停滯了下來,真以為兩人吵架了,震驚道:“沒看出來啊,你們還真吵起來了。那你還不趕緊去哄哄,你還等著人家世子來哄你?”
程連雲沉默了一會,無奈道:“陸兄莫要猜了,我和世子之間什麼事都沒有。”
陸嘉不聽他說,一時也覺得自己這位同僚是個人才:“我身邊若是有小侯爺這種人,我都恨不得鞍前馬後,你居然還敢落人家面子……”
他肅然起敬:“陸某佩服佩服。”
“陸嘉!”程連雲聲音重了一些。
陸嘉卻說:“被小侯爺看上又不是什麼丟臉的事情,你這麼大反應做什麼?”
程連雲沉下臉:“且不說他與我都是男子,單說世子的性格,與程某就不是一路人!”
陸嘉在程連雲動怒的時候就腳底抹油走了,一邊走還一邊回頭看,似乎在困惑這人為何如此大的脾氣。
兩人爭吵過後,文華殿的氣氛沉悶了許多,直到午時,一封文書送了過來,整理好之後需要送到戶部。
文華殿幾個官員聚在一起討論誰跑腿送一下公文,程連雲路過這裡,就攬下了跑腿的活。
那聚一起的官員望著程連雲走遠的身影,後知後覺地回過味:“這是不分到咱們手中的活嗎?他攬什麼?”
之前也沒見這人如此好心,莫非有詐?
陸嘉一直拿著書擋臉,見狀把書扔到一邊:“今日散班了,我也讓書童去賭坊裡壓一局!”
文華殿大佬眾多,他們幾個翰林院暫留的官員處處小心伺候,在文華殿都是各司其職,誰也不敢多做,也沒見過誰幫忙攬下什麼公務。
外廷除了刑部,其他五部都坐落在一起,這人去戶部,誰知道會不會去兵部走一遭。
那世子可在兵部呢。
*
老陽明晃晃地在天上掛著,光線在夾道中筆直地割出陰陽道,暑氣蒸人。
程連雲在走到戶部之前,還真沒想過要去兵部看看,他心中理所當然地以為溫知滿最近在忙著和季隨套近乎,極有可能不會在兵部。
不然又如何解釋,自己這幾日為何沒遇見溫知滿?
“程大人,可要進來喝杯涼茶消消暑?”小吏接過公文,卻見程連雲有些心不在焉。
程連雲手掌向下壓了一下,示意對方小點聲,他遲疑道:“最近世子可有在兵部當值?”
小吏自然聽說兵部那位爺的傳聞:“在的,這幾日世子一直都在。程大人有事找世子?”
程連雲揮了揮手,沒有回他,轉身出了戶部大門之後,就往兵部走。
程連雲心中有許多疑惑,他疑惑溫知滿這幾日為何一直留在兵部,為何留在兵部卻沒找過自己……
以及,他從陸嘉口中聽到的流言蜚語,是真是假。
兵部快忙成陀螺了,到處都是捧著文書來回穿梭的小吏,程連雲進去之後,這些官員忙得都沒空抬頭,就連小吏也是東跑西跑。
他身邊跑過兩三個小吏,沒有一個停下來的,程連雲猶豫著要不要進去,餘光卻闖入了一道身影。
那人影臨坐窗前的書案上,少年額前的髮絲有些擋眼,一手支著頭,一手持著筆,挺翹的鼻樑上紅痣豔麗,宛如硃砂點的一般,身形久久未動。
就在程連雲以為對方是睡著了的時候,溫知滿驀地蹙眉,舉起手中的紙,大喊:“李郎中!這貼黃為何沒鈐印壓縫?”
溫知滿遇事不決問上司,這封文書看著奇怪,他指甲稍微一摳,在幾個小字處摳出一個翹腳,翹腳底下還藏著字。
一般官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