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而是一塊藍水晶,被打磨成了水滴形,湛藍的顏色像是大海,又像是蔚藍的天,有一種神秘而廣袤無垠的感覺。
掌櫃一喜,跑過去把那雞蛋大的水晶取了下來,小心地捧道溫知滿的手中:“世子爺好有眼光,這塊是剛從東海縣運來的藍水晶,乃本店的鎮店之寶!”
中年男人下意識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玉牌,方才掌櫃也說這玉牌是鎮店之寶。
溫知滿喜歡這水晶湛藍湛藍的顏色,大手一揮:“多少錢?我買了!”
掌櫃激動撫掌:“這塊水晶賣別人我賣一百五十兩,在下給世子爺進價,只收一百兩,湊個吉利數,只需九十九兩!!”
九十九兩?
溫知滿下意識看向自己的錢袋子,沉默了一下,他把錢袋子交給長風:“去。”把價格打下來。
長風一手拎著袋子,一手按著掌櫃的肩膀往一邊走,笑呵呵數錢去了。
中年男人方才已經花出去一筆錢,此時身上的錢也不夠買第二件東西,見溫知滿即將離開,他想起自己的目的,上前按住溫知滿的肩膀:
“世子爺!先別急著走!下官在茶樓裡置辦了一桌好菜,想請世子爺去點評一下,世子爺可否賞個臉?”
肩膀被人按住,溫知滿不得不停住腳步。
他往後回頭,身體前傾有意拉開距離,神色不耐。
來人是個中年男人,右眼上有一道疤痕,頭髮稀疏,小眼睛精光外露。
“你是常冶鼎?”
常冶鼎正要說話,溫知滿手中的摺扇就狠狠地敲到他手背上,把他的手從肩膀上打了下去。
“別碰我。”
常冶鼎被打了個正著,他忍著手上的疼痛,額頭上蹦出來兩道猙獰的青筋,還是笑著說:“小侯爺怎麼認識下官的?”
溫知滿冷哼一聲:“你問我就要說?你的事情侯府管不了,你另尋他人吧。”
那日從兵部回來之後,他讓人查了一下找他的戶部主事常冶鼎。
常冶鼎之前是在南方當知縣,後來賄賂朝中內閣大臣被調回京城,如何罩著他的閣老倒臺了,恰好現在即將面臨官員考核和京察。
這人平日欺男霸女的事情沒少做,此時來找溫知滿,是想尋求留宣侯府的庇佑。
溫知滿的好心情看見他就不好了,手中的摺扇輕輕地敲擊著自己的手心,眯眼道:“壞事沒少做吧?留宣侯府又不是收垃圾的地方。”
在對方驚愕的目光中,溫知滿勾唇笑著,摺扇輕點了一下下巴:“馬上到了京察的時候,吏部和督察院一起會同考察,你來找我?我只會讓他們該怎麼量刑就怎麼量刑。”
京察是弈朝對京官的一種考核制度,一般三年一次。
雖然溫知滿平時也是個紈絝,但也僅限於吃喝玩,他爹教的好,除了平日對季隨苛刻些,沒惹出過什麼大亂子。
常冶鼎顧不上手疼,驚慌道:“世子爺!這其中一定是有什麼誤會!”
他向前正要解釋,卻被結完賬的長風誤以為要打人,長風嗖一下衝出去把常冶鼎撞開。
長風怒視著男人:“你碰世子爺做什麼?!哪隻賤手敢對世子爺動手?我這就回去稟告侯爺!”
常冶鼎後退幾步,見長風掄起胳膊露出肌肉,腳步定在地上:“誤會、都是誤會……”
溫知滿輕輕扇著扇子,頷首向前:“走了。”長風表情一收,屁顛屁顛地跟在身後。
兩人一前一後走遠,掌櫃把人送出了門,回頭一看,就見方才還瑟縮軟弱的男人神色扭曲漲紅。
常冶鼎盯著溫知滿消失的身影,眼睛裡滋著毒:“呸!你就祈禱你這個侯爺爹能護你一輩子吧!”
這家玉攬閣店鋪不大,只寬不深,對面的茶樓一眼就能看清裡面發生了什麼。
季隨正在談事情,就見街上大搖大擺走著一人,在這街上晃悠了一會又走進了玉攬閣。
後面的事,自然也是盡收眼底。
對面的太子黨官員正談著事情,忽然見季隨在走神看窗外,便也跟著望了一眼,認出來是留宣侯府的世子在逛街。
可這位世子逛街有什麼好看的?
官員心中古怪。
季隨會唇語,會武功的人目力和聽力也都不差,他看完裡面的鬧劇,面色沉的像一潭死水。
青隱知道季隨冷意的源頭,問:“找人除了常冶鼎?”
“過兩日再動手,先掌他的嘴,再敲斷一隻手。”季隨看著茶盞中蕩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