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出口只有溫知滿身後的地方。
溫知滿也察覺到這點,他熱得扯了把領口,激動得眼眸明亮,語氣囂張:“跑啊,有本事你跑啊!沒路了吧,有本事你翻牆啊!”
季隨依舊氣息平穩,不緊不慢地說道:“如果我是你,我根本不會追上來。”他視線落在溫知滿身後,眼中嘲笑的意味十足。
溫知滿意識到不對勁之後,挽袖的手僵住了,即使不看季隨的表情,他也能感知到對方情緒沒有絲毫波動,根本就不害怕自己追他。
從今晚馬車翻車,到後來的貓逗老鼠一般帶著自己繞圈,一環接著一環,這人算計好了自己會追上去……
他想做什麼?
溫知滿不知道外面有沒有季隨的幫手,躊躇地僵在原地,用目光警告季隨不要過來。
眼見對方與自己的距離越來越近,溫知滿手扶著牆,頭一轉就往外跑,不料季隨速度更快,他直接悶頭撞到季隨伸來的胳膊上!
他悶哼著後退,短短几息,兩人的位置顛倒,溫知滿被季隨堵在了巷子裡。
季隨盯著不斷後退的溫知滿,既是說教又是嘲笑,語氣一如既往地平靜卻難得溫和:“小侯爺,這才是甕中捉鱉。”
溫知滿高聲道:“你罵誰是鱉?!”
他虛作聲勢:“我正要捉你,你快快束手就擒吧!”說罷,他上前一步,捉住季隨的手臂用力一拽。
拽、拽不動?
溫知滿兩手一起拽,季隨依舊穩如泰山,紋絲不動,反倒是溫知滿憋紅了臉。
出又出不去、拽又拽不開,小侯爺裡子面子都沒了,他飛快地左右看兩眼,心道還好只是在季隨一人面前丟臉,旁人看不到。
他麻木著臉:“起開,我要回家。”
季隨看著溫知滿鬧完,終於捨得開口:“哪有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道理?”
溫知滿腦海中莫名浮現起白日季隨逼近他的那一幕,外厲內茬的表情有些鬆動,季隨就這麼站著,好似也看穿了他心中所想,一動不動的身體上前逼近。
巷子越往裡越黑,溫知滿退無可退,身影已經完全被對方的黑影罩住,襯得季隨在他眼中高大囂張。
溫知滿心中快速劃過自己這些天的所作所為,默默掂量了一下,對方應該不會殺人滅口,復又理直氣壯起來:“擠什麼擠?你離我那麼近做什麼?你要打我?”
要打也可以,好漢不吃眼前虧。
溫知滿想讓他打一拳然後放自己離開,可身體上哪一塊肉他都不捨得,正陷入自己的思緒中無法自拔的時候,季隨拉住了他的手。
溫知滿驚恐地想要拽回自己的手:“你拉我手做什麼?”總不能砍手吧?
“啊啊啊啊救命啊!有賊人要剁我的手!!”
溫知滿氣沉丹田扯著嗓子大喊,震得季隨動作一頓,緊接著對方不容置疑地抓住他的手,也不知道捏了哪裡,溫知滿手麻了一下,手短暫地沒了力氣。
他心中更怕了,呼吸急促地喘著,腦子糊成了漿。
等手中碰觸到一絲冰涼,溫知滿立即喊:“啊啊啊好疼!”
他眼睛擠出幾滴淚,忽地聽見面前的人輕哼一聲,手上被韁繩摩擦產生的火辣感被冰涼覆蓋。
淡淡的藥味伴隨著玉蘭花的香味一起觸碰鼻尖。
那人聲音清冽,:“疼?”
溫知滿:“……”可、可惡,被嘲笑了!
“下次要是再扔藥。”季隨淡淡地看了一眼他。
溫知滿敢怒不敢言:“……”這人還威脅他?!
*
侍衛們聞聲而來,一路上聽聞溫知滿叫得如此撕心裂肺,心中駭然,到了之後,卻只見那人蹲在地上,一點事都沒有。
侍衛又仔細看了兩眼,這位世子爺除了眼眶紅些,確實屁事沒有。
季隨給溫知滿上完藥之後就離開了,溫知滿呆滯地蹲在地上等人來,甫一見那些侍衛過來,他一臉羞憤地歪坐在地上,舉著被上了藥的雙手。
他頭一次覺得侍衛如此親切,宛如天兵天將來救他於水火,他繃不住的淚湧了出來,顧不上面子哭訴道:“天殺的季隨!搶我愛人,還掐我的手……”
雖是哭,也哭得中氣十足。
侍衛放心了,也不敢再帶著這位金貴的世子在外面瞎晃了,直接讓人找馬車把溫知滿送回留宣侯府。
溫知滿的貼身小廝長風遲遲不見人回府,怕人出意外,他等不及了就往外走,打算偷偷帶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