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頭和周郝對視,周郝擰了擰眉頭,手心力度加重,牽著她,“爸,我和她一起去,等和霍森醫生談完,我再帶她回來。”
周文濤臉色一沉,口吻不悅,“結婚這麼大的事情都沒通知父母,你有把我當成你爸嗎?”
周郝臉色亦沉了下來,黑眸透著冷意。
氣氛頓時冷了下來,僵持不下。
宋顏初輕輕握了握周郝的手,溫聲笑道,“你去和霍森醫生談談。”
周郝擔憂地望著她,宋顏初輕輕點頭,“去吧。”
任婉洗了水果放在桌子上,周文濤看著她,“你帶旭陽去吃點東西,他晚飯沒吃什麼。”
任婉朝宋顏初看了眼,喊了沙發上剛剛結束遊戲的兒子,“老周,有什麼事兒你給我打電話。”
周文濤輕嗯了聲,待任婉母子倆走後,凌厲的目光才重新落在宋顏初臉上,平靜的打量她。
宋顏初心裡有些發毛,她爸媽可比周文濤友善多了。
拉了張椅子坐下,宋顏初微笑著,沒有稱呼直接道,“您有什麼想和我談?”
周文濤審視著她,語氣說不上嚴厲,卻也不算溫和。
“雖然如今沒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回事,但你和周郝結婚這件事,是沒有經過我的同意的。”
聽完這話,宋顏初手心緊了緊,臉上的微笑也有些僵硬。
“周郝大學期間自己成立了公司,從起步到如今上市,的確有他能力的過人之處,但其中也不乏我周氏集團錯綜複雜的關係照顧著。”
“畢竟再怎麼說,他都是我兒子,多少都會給幾分面子。”
宋顏初默默聽著,不知他到底何意。
“兩年前我給周郝安排了商業聯姻,他沒有同意。
他說兩年後他如果還沒有遇到喜歡的人,就會答應我替他安排的商業聯姻。”
“就剩最後半年,你就突然出現了。”
男人的目光裡含著審視,也包含探究。
宋顏初訕訕笑了一下,心底有些可憐周郝,“我和周郝結婚將近半年了。”
從六月份領證到如今十一月份,差不多也有半年時間了。
周文濤咳了聲,“我這病要痊癒是沒有可能了,將來公司也是他們兄弟二人接手。
旭陽如今年紀還小,也不如周郝穩重,懂得運籌帷幄,將來公司的打理還是要交給周郝。”
“我知道宋小姐之前開過公司,想必也知道商業圈的艱難,人心險惡。”
“宋小姐如今籌辦舞蹈工作室,如今事業重新起步,應該缺乏運籌資金,我願意為宋小姐提供運籌資金。”
宋顏初聽到這兒,臉上的笑容終於全都淡下去了。
沒想到“拿上這張支票離開我兒子”
的劇情真的會在她眼前上映。
她和周郝本就是合約婚姻,拿錢離開本是一件皆大歡喜的好事。
但此刻,宋顏初胸口窒息,壓抑著很難受。
這半年似乎過得很快,明明發生了很多事情,她公司破產,父親重病手術,重新創業。
原本應該很艱難的日子,因為周郝的出現,她好像過得很輕鬆,每一道坎兒都順利的邁了過去。
她心底已經預設和周郝這麼過一輩子。
如果,他不主動提出離婚的話。
“您不愧是商人,知道我現在需要的是什麼……”
宋顏初再次省略了稱呼,叫爸,周文濤應該不願意聽,但如果稱呼一句周先生,那她和周郝之間還是什麼關係。
“工作室剛剛起步,我是需要運營資金……”
“你們談完了嗎?”
宋顏初話說道一半,病房門突然被人推開。
背後灌進一陣冷風,宋顏初後頸一涼,回頭便看著周郝冰冷的站在門口,眼底只有冷意。
“我和霍森醫生商量的差不多了,等會兒他會到病房來,有三套治療方案,您可以自己考慮。”
男人聲音冷冽,眼底也一派冷漠,說完話便將宋顏初拉了起來,“時間不早了,我先帶她回去,有時間再來看望您。”
沒給宋顏初道別的時間,周郝強拉著她出了病房。
走廊冷清,穿堂風很冷。
站在電梯門口等下樓的電梯,宋顏初抬頭看著過分凌厲的男人,輕聲道,“我和你爸的談話,你是不是……”
“叮”
電梯門開了,裡面有個坐著輪椅的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