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歡甜一點的還是淡一點的?”
“淡一點吧。”
男人看著宋顏初走出去的背影。
如今的宋顏初和他記憶裡那個活潑自傲的小姑娘不一樣,現在的她,舉手投足裡都透露著溫柔大氣。
他記得有次班級秋遊,她非爭著烤串,結果沒有控制好火候,全都燒焦成了木炭。
她臉上也燻得黑黑的,一雙眼睛明亮,抓著一大把肉串非要班上同學吃,吃完還要違心誇讚她手藝好。
想到這兒,周郝抿著的薄唇嘴角突然翹了翹。
很快,宋顏初就回來了,白淨的瓷碗裝著白粥,她視線盯著碗,步子很快,走到床邊快速把碗放下,兩隻手捏住耳垂。
“有點燙,冷冷再吃。”
周郝看著她這幅模樣,喉嚨悶笑了聲,嗓子像被針紮了一下,從被子裡伸出自己的大手。
“燙著了麼,我看看。”
“沒事,就是有點燙。”
宋顏初手從耳垂上拿下來,沒給周郝看,“給你放了小半勺糖,應該不會太甜。”
周郝點了點頭,撐著身子坐起來,靠在床邊。
過了會兒,宋顏初摸了摸碗邊,提醒道:“沒那麼燙了。”
周郝聞言,端起碗拿勺子輕輕攪拌了兩下,舀了一口放進嘴裡。
味道就是普通白粥的味道。
糖也如宋顏初所言,放的不多。
男人情不自禁道,“嗯,很甜,很好吃。”
宋顏初微微擰了擰眉,露出疑惑,“糖放多了麼,那下回我再少放點,我記得你以前,也吃糖的。”
周郝對上她的視線,一秒後微微垂下,盯著白粥,“剛剛好,我可以吃兩碗嗎?”
宋顏初被他逗笑了,“煮了一大鍋。”
白粥還是白粥,他喜歡的,不過是宋顏初罷了。
周郝一連喝了兩碗粥,出了一身汗。
宋顏初見他能吃東西,心裡也不擔心了。
見他要下床洗澡,她便先一步端著碗準備出去。
走到門口,她停了一下步子。
“我的行李拿過來了,主臥旁邊有兩間客房,我住哪一間?”
周郝站在衣櫃面前,開啟櫃門拿了一套黑色的睡衣,溫聲道:“隨你,你想住哪裡都可以。”
一直挺喜歡周郝宋顏初提著的一口氣終於放下,聲音也明快起來,“那我住左邊那間吧,我先去收拾一下行李,你有事的話,可以喊我。”
沒聽見男人的回應,宋顏初也沒回頭,帶上門去了隔壁次臥。
衣櫥裡有乾淨的空調被,宋顏初抱了一床薄一點的放在床上套上被套。
雖然她和周郝已經是合法夫妻,但兩個陌生人躺在一張床上總覺得奇怪。
還有,他為什麼要娶她?宋顏初挪了挪唇,這個問題這幾天一直砸在她心上,像個不確定的疙瘩般。
將被子在床上鋪好,把行李箱裡的衣服都依次掛到衣櫥裡。
床上的手機鈴聲響了,是宋母姜如琴的電話,宋顏初接起電話。
“媽,我爸現在怎麼樣了?”
宋顏初關心的問道,前天她去醫院看宋康時,宋康狀態還不錯,繳納費用後和主治醫生確定了下週一做手術。
“你爸狀態還很好。”
姜如琴聲音很溫柔,在宋顏初眼裡,她母親一直是個很柔弱的女人,但在父親生病後,她突然看見了母親剛強的一面。
宋顏初挺心疼母親的,要讓一個溫柔平和的女人突然強硬起來,她要遭受多大的壓力,“你就陪在他身邊,讓他別焦慮,明天我就來醫院看他。”
姜如琴聊了幾句丈夫現在的狀態,很快就把話題扯回到她打電話的緣由了,“你和周郝是不是領證了?”
“是啊,就昨天領的,他下午還有工作,所以就沒去醫院了。”
領證這件事宋顏初也沒瞞著父母,更何況她也瞞不住。
公司破產的事情父母也都知道,父親差點為了她放棄治病,而周郝恰好出現在她眼前,給她金錢資助。
她除了答應也沒有其他選項。
再怎麼,周郝也不會要她命。
這事兒,宋顏初心裡很清楚。
姜如琴話裡擔心意味重了兩分,說道:“初兒,之前從沒聽你提起過,怎麼一下子就跟人領了證,你這樣讓爸媽怎麼對得起你啊。”
“媽,你說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