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破曉,他們住在高層,遠瞭漆黑的天際邊緣升起白茫茫的微光,漸漸向上擴大範圍。
但城市這個時候,才漸漸復甦,川流不息的車道車速飛快,並不擁堵。
周郝站在窗前,瞭目休息了一會兒,開啟半扇玻璃窗,清新微涼的晨風透進來,讓人一下清醒了不少。
宋顏初還在睡,男人回頭望床上瞧了一眼,她乖得很,一晚上連個姿勢都沒換。
周郝輕聲走到床邊,盯著女人安靜的睡顏,沉默了許久,男人緩緩低下頭,停留在離宋顏初三厘米的位置。
睡夢中人平穩的呼吸打在他唇瓣上,輕柔撩人。
周郝秉著呼吸,緩緩俯身下去,輕啄了一口那柔軟的唇。
這樣就不會醒了。
男人眼底透著兩抹愉悅,淺嘗雖然不滿足,但卻像是有一隻溫柔的手,輕輕握著了他的心臟。
他親了兩下,宋顏初在睡夢中偏了偏頭,周郝心裡咯噔了一下,立馬退開了。
七點,護士進來做常規檢查。
瞧見躺在床上的宋顏初,低頭看了看病例表,臉上劃過一絲疑惑。
周郝抬頭,食指比了一個“噓”
的手勢,輕聲解釋了兩句,讓護士量了體溫。
這天下的好男人,為什麼都是別人家的!
做完檢查,護士有往病床看了一眼,眼底滿滿的羨慕。
宋顏初睡到七點半就被生物鬧鐘叫醒了,偏頭看了眼窗戶,窗簾拉得很嚴實,所以室內光線並不算刺眼,挺舒服的。
周郝就坐在病床旁,身上依然是白襯衫,但領帶已經被男人取下來了,領口鬆了三顆釦子,露出若隱若現的鎖骨。
她視線掃過去,周郝就看向她,淡淡問了句,“醒了?”
宋顏初“嗯”
了聲,撐著床板坐起來,怎麼搞得她像是病人,人周郝照顧她一樣?“幾點了?”
“七點半。”
“哦。”
宋顏初輕輕抓了抓頭髮,進浴室洗了把臉。
簡單收拾了一下,兩人辦理了出院手續。
剛剛八點多一點,這時候醫院排著看病的人還不少,周郝突然拉著她的手腕,強行牽著她的手。
宋顏初轉頭看了他一眼。
“最近公司投了個新專案。”
“所以呢?”
和牽她有什麼關係?“撞著別人了,騰不出醫療費。”
宋顏初“………”
白月光和硃砂痣回家前,兩人在街上面館吃了早餐。
因為週六,這個點兒早餐店沒有很忙,但一碗熱騰騰香辣的牛肉麵還是讓人吃了神清氣爽。
回家清洗一番,兩人去了宋康所在醫院。
到醫院將近十一點,在電梯門碰見沈妄和另外幾個醫生,其中還有一個漂亮的女醫生。
宋顏初再看見沈妄時,臉上還帶著笑容,但瞧見沈妄旁邊的陳雪,笑容就僵在了臉上。
即便時間過去了幾年,面對陳雪,她只感覺難堪。
曾經,沈妄是她的白月光。
但陳雪,是沈妄的白月光,也是沈妄的硃砂痣。
都說世上沒有一個好男人,只要你用你追,終究可以代替男人心中的白月光成為他的硃砂痣。
但宋顏初在那段青蔥難堪的歲月裡,再努力也沒有成為沈妄的硃砂痣。
是什麼呢?大概是他嗤之以鼻的蚊子血。
陳雪也瞧見了宋顏初,先瞥了一眼旁邊的沈妄,溫和的笑了笑,側身出了電梯。
裡面的醫生全都出來後,外面等候的人擠進去。
周郝沉默的看著宋顏初,眼神黯然失色,推了她一把,聲音冷冽,“走遠了。”
病房裡,宋康和姜如琴正在吃午飯。
瞧見兩人來,關心的問道:“你們吃了沒有?周郝身體怎麼樣了?”
周郝一一溫和作答。
宋顏初情緒倒不高,笑得挺淡。
姜如琴察覺到女兒的情緒,不動神色的多看了她兩眼,心裡擔憂是不是兩人鬧了什麼矛盾。
周郝呆了半個小時,說要去公司加班。
宋康讓他多多休息,別累垮了身子,周郝笑著點頭。
姜如琴沒多留,叮囑他注意安全就讓他離開。
周郝瞧了一旁沉默的宋顏初一眼,只有她無話可說。
他默了默,攬過宋顏初的肩膀,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