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演員演戲靠天賦。
鏡頭一對準他,他就能立即代入進角色。
有的演員,演戲靠苦工,人物小傳寫了十萬字,就為了幫助自己理解角色。
還有的演員,演戲靠經驗,演愛情戲去談段戀愛,演警匪去警署旁觀破案。
同樣的道理也適用於歌手。
方若兮大概是第一種型別的歌手。
唱歌靠天賦,音樂歌詞一看,就知道要唱出什麼樣的感覺,明白要賦予這首歌什麼樣的‘靈魂’。
而黎鳴跟陳紅明顯是第三類的。
她們必須有相對應的經驗,才能唱出那種感覺。
歌都寫出來了,方若兮有點不信邪,又讓陳紅跟黎鳴唱了一次。
然後,效果還不如第一次。
等兩人走出錄音室,三個人大眼瞪小眼。
但,天后跟天王合唱的這首歌,在沈丘的眼裡,這水準已經相當可以了。
黎鳴跟陳紅拿不準方若兮要的到底是什麼感覺,“要不你唱一遍?”
方若兮便走進錄音室。
前奏一響,她秒進狀態。
“紅豆生南國。”
相思樹下,少女慕少艾折下樹上一串紅豆。
她拿著那串紅豆,怔怔出神。
就這一句歌詞,直接硬控錄音室外的幾人。
怎麼有人能只用一句歌詞,就讓人腦海中浮現畫面的?
“最肯忘卻古人詩,”
“最不屑一顧是相思,”
她用歌聲把人帶進一段悽美的愛情故事中去,只叫聽的人體會那相思斷腸卻不得的滋味。
直至一曲唱罷,方若兮走出錄音室,“我想要類似這種感覺的。”
她強調了一句,“男女對唱。”
黎鳴:“……”
陳紅:“……”
兩人齊齊搖頭。
不是做不到百分百的模仿,而是天王、天后的驕傲,讓他們無法去演唱一首沒有自己‘味道’的歌曲。
天王跟天后不是不會翻唱名曲。
但他們翻唱的曲子,一定是有他們獨特味道的。
黎鳴跟陳紅成名已久,屬於自己的風格早已固定。
“不行,我唱不出這種感覺。”陳紅道。
黎鳴微微皺眉,“女聲部若兮你可以自己唱。”
陳紅腦子裡想了一圈,“你還別說,我腦子裡能唱情歌唱出名堂的,人全在天音。”
如果沒有方若兮唱的這版《相思》,鄒榮可能會說黎鳴跟陳紅唱的已經很好了。
他會勸方若兮,讓她別那麼挑剔。
但,作為一個(前)音樂人,聽過一首歌最驚豔的樣子,再退而求其次,那就是對自己的折磨。
於是,鄒榮問:“你獨唱這歌不行嗎?我看也未必非要男女合唱。”
“如果女聲部獨唱這首歌,那你只能聽到女人對愛的渴求。”
“但這首《相思》最完美的樣子,應該是男女對唱,男聲部的情感處理完全不同於女聲部。”
鄒榮不理解,只能試圖說服方若兮。
“但是,若兮啊,這已經是一號了,咱們這個歌還沒做出來。你是要拿金牌作曲人的啊!”
鄒榮急的抓耳撓腮的。
“‘三大’也不是省油的燈,你斷了天音那麼多次第一,他們萬一這個月憋個大的,那咱們就要重頭再來了!”
“若兮啊,咱們是拿到一些成績了,但越是這樣越不能飄啊!”
方若兮在涉及到音樂的問題上,是個絕對的完美主義者。
方若兮堅持道:“我認為,這首歌就必須是男女對唱的。”
對自己人,方若兮向來好說話,少有如此不留餘地的時候。
陳紅瞧著要吵起來,連忙打圓場,“欸,得得得,咱們商量著來,都別上頭哈。”
黎鳴偏重於方若兮這邊,便問:“若兮,男聲部你想找誰?有沒有目標?如果人在天音,我也許可以私下說說。”
問題就在這裡。
方若兮整日不是忙於‘求生’,就是跟‘三大’鬥智鬥勇。
哪有那個時間去結交人脈。
上次參加國慶彩排倒是見識了一些天王的實力。
但從風格上看,沒有一個能適配《相思》。
簡單說,方若兮覺得那些天王都唱不出她想要的感覺。
方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