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張觀山回頭看一眼,伏虎山腳下的屍骨,有動物的,還有許多人的屍骨。
“伏虎山弟子眾多,水自己都不夠用,豈能分與外人?”。
適時,有一人開口說了一句。
張觀山回過頭,看了眼幾個伏虎山的修士,眼中無喜無悲。
跟他猜的不錯,龍巖府出了旱災後,不少人想來伏虎山取水,卻被山中修士所殺。
“分不分是爾等的事,與某家無關”。
張觀山默默搖了搖頭,這世界本就是弱肉強食,況且自私是人的天性。
若因這一點,他出手斬盡伏虎山,多少有些說不過去。
畢竟所謂大乾鐵律,只是說給尋常百姓聽的。
……
伏虎山,一間密室之中,有位面容儒雅,看起來方才而立之年的男子,正在血池中盤膝打坐。
一呼一吸間,鼻息赤紅如箭。
“咚~咚~咚~”。
男子心跳聲猶如雷鳴,每跳動一次,皆會使得血池蕩起一道道漣漪。
仔細看去,男子面板好似透明的一樣,其下血管,五臟六腑清晰可見。
在其頭頂,漂浮著幾縷血霧,隱約傳出陣陣慘叫聲。
忽而,男子察覺到什麼,眉頭不由微微皺起,口中低喝一聲,聲音低沉沙啞。
“吾不是說了,一月不見外人!”。
“山主,來者乃近來聲名鵲起的屠夫武魁!”。
“京畿鎮妖司那個?”。
“不錯!”。
聽聞此言,男子眉頭緊皺成川字,只得停止修行。
“此人在龍巖府晃盪這麼久,怎忽然跑我這伏虎山來了……”。
男子神情思索。
雖說他近來五年,一直未出過龍巖府,可對於大乾事尚且知曉一二。
近些年來,京畿鎮妖司忽然出現一人,年歲雖已臨近三十,可卻被詹臺青收為親傳弟子。
往後不久,在京畿可謂名聲大噪,得了個張瘋子的名號,什麼都敢幹,出了京畿後,鬧的動靜更是大。
隱約已有大乾年輕一代第一人的稱呼。
三十多歲,應還算是年輕一代……
“讓那張觀山莫要著急,待我出去一見”。
男子深吸一口氣,起身走出血池,穿上一身綾羅綢緞織成的白袍,黑髮束冠,如此一看,頗有種進士文人的氣質。
“是!山主!!”。
門外,布衣男子彎腰拱手,轉身去往山腳,將這訊息告訴張觀山。
“此人是個變數!”。
李魁武目光閃動,回首看了眼。
這間修行密室,除了他以外,伏虎山無第二人能進,為了煉出這血池,他可是花了天大的代價!
最多半個月,只要在給他半個月的時間,他便有望破入上三品。
“張觀山,若你識相還好,若你不識相,吾可不管你背後是否站著詹臺青!”。
此聲,猶如厲鬼般尖細,李魁武面容扭曲,重重的冷哼一聲,出了密室後,並未直接去見張觀山,而是先去了趟伏虎山地牢。
伏虎山弟子,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有個近百人。
地牢修的雖不大,可卻甚是堅固,縱使金骨境被關入其中,亦難逃出生天。
半刻鐘後。
“吱吖”一聲,最深處的牢房門被開啟,李魁武孤身踏入其中,微微低頭看去,見有一身穿道袍,年輕俊朗的道人盤膝坐在牆角。
……
“還需多久?”。
“張大人稍等片刻,我也不知山主何時出來”。
“看來確實有問題……”。
伏虎山外,張觀山呢喃自語,緩緩站起身來,目光眺望遠處,方才那去傳訊的布衣男子,回來有一會了,可李魁武還沒有音訊傳來。
若是根腳清白,何不讓他直接進山?
這伏虎山,又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想到這裡,張觀山目光閃動,右手一翻,自儲物戒中拿出一身衣服。
他可沒時間耗下去!
“張大人,這是何意?”。
布衣男子眉頭微皺,疑惑的問了一句,其餘人眼神亦是疑惑不解,眼前的張觀山,當著他們的面換起了衣服。
若是說換一身體面的衣服,等著待會見他們山主還好說,可張觀山換的,乃是鎮妖司的校尉官服!
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