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畿那地方,規矩實在是太多,待著忒沒意思了,而且附近還沒個妖魔之流,去了不僅不痛快,還耽誤修行。
想要入上三品,還不知道得砸進去多少妖魔壽元。
“那這封信可要看否?”。
青安揚了揚手裡的信,除了詹臺青,新上任的知州,還給張觀山寫了封拜帖,請張觀山過去一敘。
“某家都要走了,那知州見不見又如何?定也是個京畿來的說客”。
雖說他不怎麼理雲州城的事,可也有所耳聞,新上任的知州,乃是皇帝親自點名派下來的。
畢竟雲州的事,鬧的沸沸揚揚,讓不少人顏面盡失,聽聞還有好些個大員在金鑾殿捱了打。
“張大人,那這兩封信,就當我沒拿給你看過”。
青安微微頷首,轉過身去,拿著信離開,嘴裡嘀咕一聲。
“這新上任的知州是個儒生,看著倒是正氣十足,只望莫要差給鹿知州”。
“儒生?”。
張觀山眉頭一挑,不由看向青安,聽聞儒生二字,莫名讓他想到一人。
“青安,你方才可是說,那新上任的知州是儒生?”。
儒生這條路,可比武修難走多了,文人不一定是儒生,儒生皆是文人。
有道是,想要自己的字帖之前,要麼趁早死了,要麼是個儒生,最好再拜到某位大儒名下。
至於想要修儒,需修胸中一口浩然正氣,遠比武修吃天賦,若是沒天賦,門都找不到在哪。
入門後,想要成大儒更難。
可一旦成就大儒,便可以胸中一口浩然正氣溝通天地,有言出法隨,搬山填海。布雲喚雷之能!
“不錯,那新上任的知州確實是個儒生”。
青安撓了撓頭,昨日知州上任,他與青武也跑去湊熱鬧了,親眼見了那儒生知州作何模樣。
雖說長得都一樣,可不得不說,氣勢上確實異於常人。
“說來也怪,那知州上任時,驅車的是個瞎子,也不怕馬車半路翻了”。
“儒生……瞎子……”。
張觀山呢喃自語,忽而大笑幾聲,讓青安有些摸不著頭腦,不明白張觀山笑什麼。
“青安,將那知州的信放下,鎮妖司的信扔門樓前”。
“張大人,怎又要看知州的信了?”。
“那知州乃我一故人”。張觀山嘴角微揚,儒生和瞎子,這不就是當初在金陵縣被妖魔道人劫持的知縣,王牧漁嗎。
聞言,青安點了點頭,將儒生知州寫的信給張觀山,拿著鎮妖司的信正要出去,卻聽張觀山說了一句。
“那駕車的瞎子,乃是鎮妖司出來的上三品高人,一代劍道魁首,名列天榜,初入上三品時,一人一劍破千甲而成名”。
青安腳下一滯,木納的扭過頭,眼底透漏出濃濃的不可思議。
“張大人,此話當真?”。
“當真,那瞎子乃是劍魁無名”。
張觀山神情似笑非笑,大乾但凡習劍之人,估計沒幾個不知道無名的。
他在京畿時,可專門向鎮妖司的老人打聽過無名,來頭不是一般的大,論輩分,聽說不比詹臺青低。
“這雲州城,竟來了個上三品高人,王知州得是何等身份”。
青安嘀咕一聲,快步走出,心中盤算著,待到明天,他就提著東西去拜訪知州,見一見那上三品高人,看能不能學到些什麼。
……
“學槍的去找用劍的,可學不來什麼東西”。
張觀山默默搖了搖頭,見青安離開後,坐回桌前,開啟那封信,百字映入眼簾,寫的甚是漂亮。
正所謂見字如見人,這王牧漁的字,好似清風拂柳,春風滌塵,給人一種正人君子,傲骨不屈的感覺。
不像他的字,鋒芒畢露,殺氣太重。
“不愧是正統儒生”。
張觀山讚歎一句,將這百字大致看一眼,字寫的雖好,但儒生寫東西,皆是又臭又長,通篇看下來,只言今天夜裡一聚。
“不會真是說客吧”。
張觀山兩眼眯起,口中呢喃自語。
要知道在金陵縣時,王牧漁就給鎮妖司當過說客,這次把他喊過去,估計也很有可能。
不過仔細想想,這倒無所謂,只要無名不出手,將他綁起來送去京畿,任憑他人勸也無所謂。
而且真要讓無名綁他,也用不著他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