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部司正書房。
詹臺青,許巳二人,亦是緊盯著一枚留影石。
“這小子,腦子還算靈光,知曉先把嘍囉殺了”。
“這刀法跟拳法路子,怎好似有些眼熟?”。
許巳端著茶杯,嘴裡念念叨叨,看一會就要說一嘴。
詹臺青依靠在椅子上,雙掌握緊椅子扶手,繃著一張臉,雖沉默不語,可仍能從眼裡,看出幾分詫異。
張觀山用的刀法,拳法,路數跟離開京畿時,他給的相差無幾,可卻更為精妙!
見寅虎祿神,一招誅殺金骨境山魈時,許巳的臉色瞬間不淡定了,“咔嚓”一聲,不知不覺將茶杯給捏碎。
“這小子,竟還有這本事!”。
許巳張了張嘴,神情發愣。
融筋境受了重傷,一招誅殺金骨境的妖,這事,他休說見了,此前聽都沒聽過。
要知一境一山,可在張觀山面前,好似跟小土坡一樣,隨意便可跨過。
若是不知道的,還以為張觀山是金骨境,那山魈是融筋境。
“這人,著實是可惜了”。
適時,詹臺青默默搖了搖頭,眼神有些唏噓。
留影石裡,出手為張觀山拖住三個金骨境妖魔道人的武者他認得,乃是雲州的青官渡。
雖只是玉經境,可當初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此人的天賦雖不是頂尖的,可毅力,心性俱佳,他當初見其第一眼,十分看好這後輩。
想著待其踏入融筋境,便調回京畿,好好培養一番,縱使不能入上三品,亦是能成金骨境有名的高手!
奈何後來出了些變故。
“修心幾十年,這般落幕倒也不錯”。
見青官渡耗盡精氣神,殺一妖魔,廢一妖魔,詹臺青呢喃自語,心中暗道,實在是可惜。
他所能做的,便是在鎮妖司的史書上,將青官渡的事蹟寫上。
世人都道,文人重氣節,可現在的一些文人,早就把氣節丟到千里之外了,反倒是武人,開始看重氣節二字。
鎮妖司武部多少人,念想皆是能夠名留青史,如此一來,倒算是以另一種方式活了下去。
留影石尚且未完,僅剩張觀山與那灰袍道人時,詹臺青,許巳兩個上三品高人,皆不知張觀山該如何勝。
可就在下一刻,只聽“咔嚓”一聲,詹臺青猛的睜大眼睛,坐下木椅應聲而碎,扶手更是碎成齏粉。
許巳瞳孔睜大,不由倒吸一口氣。
二人只見,留影石中,張觀山抬手起掌,無數清風倒掠而來,將那灰袍道人磨滅誅殺。
“這可是清風掌?!”。
許巳不由看向詹臺青,他們二人可是老相識了,詹臺青的清風掌,他再熟悉不過了,見過不知多少次。
可卻未見過這招,莫不是詹臺青一直藏著掖著?
“這應是清風掌”。
詹臺青抿了抿嘴,心中似有波濤洶湧,但這招,真不是他教給張觀山的。
見詹臺青這般神色,那就只有一種可能,這一殺招,乃是張觀山自己,從清風掌中悟出來的!
想到這裡,許巳有些咂舌,口中嘀咕一聲。
“那傢伙,真是能沉得住氣”。
他光是看這留影石,都覺得萬分兇險,若是他在黑魈山,估計不等青官渡過來,便會忍不住出手。
要知道,一個融筋境休說面對五個金骨境妖魔了,在張觀山未出現之前,哪怕是一對一,勝算都近乎為零!
大乾的上三品高人,在中三品時,哪個不號稱同階無敵?
讓他融筋境時,面對金骨境妖魔,定是轉身就走,絕不會有一絲猶豫。
“確實是有些太過冒失!”。
詹臺青將這枚留影石收起來,深吸一口氣,贊同的點了點頭。
不過好在未釀成大禍,這一身傷,放在道修,儒修身上,少說得躺一年半載,可放在修橫練功法的武修身上,最多一兩個月便可痊癒。
至於沒了左臂,倒也不算什麼大事,張觀山手裡,還有一枚可斷肢重生的丹藥。
後者若想,吞服下丹藥,花一個時辰煉化便可長出斷手。
“這棋局罷了,詹司正,雲州的事你如何看?”。
許巳伸了個懶腰,悠悠說著。
一開始讓張觀山去雲州,可不是偶然,雲州知州的事,並非密不透風,血冥教的灰袍道人,藏的也並不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