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終於都走了!!”。
王裂山呢喃自語,心中鬆了口氣,目光環顧四周。
他武館的弟子,只死了兩個,死的還是無關緊要的外門弟子,少許幾個內門弟子受了些傷。
這結果比他預料的好些,至於知州被抓走,他倒是不在意。
大乾最不缺的就是人,每三年就能出上百個進士。
若是鹿滄名死了,過不了多久,朝廷就會派下來一個知州。
反正他乾的是正經行當,換哪個知州來都一樣,無非就是剛來那會,要花些銀子打點一下。
……
“師父,那是鹿知州!!”。
“這些妖魔道人,竟如此卑鄙,趁亂把鹿知州抓走了”。
青安,青武兩兄弟神情惱怒,無奈有心無力,救不了鹿滄名。
“我看見了”。
青官渡微微頷首,面色陰沉不定。
他最擔心的事,果真是發生了。
鹿滄名,幾十個大乾百姓被擄走,再加上最後那句話。
依照張觀山的性格,結果不言而喻。
“這城中妖魔走了,你們二人回去歇著吧”。
此話一出,兄弟二人微微一愣,不由看向青官渡。
“師父,你要去幹嘛?”。
“我去找張校尉”。青官渡回首看一眼,蒼老的雙目明暗不定,右手緊緊握住自己的長槍,一步步朝著衙門走去。
……
雲州城的動亂,時間雖不長,可主城大片房屋倒塌,死了多少人暫且不知,活著的人皆是膽戰心驚,哭泣聲響徹在昔日喧鬧的街道。
青官渡來到衙門前,腳下停住,目光環顧一圈,見各個方向,皆有云州城的玉經境修士過來。
李興雨衣角沾滿鮮血,原本和藹的面孔,此時殺氣凌厲,讓人不敢與之對視。
其餘十一人,有人身受重傷,有人衣袍都未髒。
“咳咳~~”。
“李前輩,青老,知州被抓走了,這該如何是好?”。
王裂山咳出一口血,氣息萎靡的看向二人,說話時還捏緊拳頭,神情氣憤至極。
青官渡瞥了眼王裂山,搖了搖頭並未說話,轉而將目光看向李興雨。
此等模樣,演的實在太過蹩腳,騙得過尋常人,可又豈能騙得過他這個,鎮妖司出身的武人?
“興雨,這雲州可還有妖魔之流否?”。
“應是沒了”。
李興雨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躁動,他這一路走來,並未再察覺一道妖魔的氣息。
王裂山神情尷尬,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心中暗自嘀咕。
莫不是他裝的不好?為了穩妥,他還特意給自己來了一掌,又往身上抹了些妖血。
“駕~駕~!!”。
“知州大人安否!!”。
忽而,一道焦急的聲音傳來,眾人齊刷刷看去,見駐紮在雲州的千夫長,騎著駿馬飛馳而來。
“孫千夫,鹿知州被妖魔道人抓走了”。
“這該死的妖魔道人!!”。
聽聞此言,千夫長眉頭緊皺成川字,死死的咬緊牙關,聲音低沉沙啞,猶如野獸的獸呲聲。
藏在衙門的妖魔出手時,他離這實在太遠,見被擄走的一人,像極了鹿滄名,方才後悔不該將其獨自留在衙門。
“不行,我要去救知州大人!”。
想到這裡,千夫長深吸一口氣,拽緊韁繩,可還未動身,便被青官渡給攔了下來。
“青老,這是何意,莫不是你要攔我?”。
千夫長捏緊長矛,雙目緊盯著青官渡。
“非也”。
青官渡搖了搖頭,口中繼續說道。
“若孫千夫帶兵過去,那些妖魔道人自是避之不及,可鹿知州,還有那些百姓,一個都活不了!”。
聞言,千夫長沉默了,那妖魔道人說的話,他也聽見了。
可若讓他不管鹿滄名的死活,他又能如何做到?
……
“這盤棋,終究是讓那妖魔道人得逞了……”。
明方臺屹立於虛空,眼中神色複雜,深深的嘆了口氣。
僅是這一會的功夫,雲州就需要緩個兩三年。
更可恨的是,暗中勾結妖魔道人的那個官員。
若不然,衙門地底又豈能藏得住妖魔道人?
不遠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