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那可是鎮妖司武部司正!
雖說官屬三品,可沒人會將其看作三品官員。
前不久,皇宮早朝起了爭執,詹臺清擼起袖子,專打正一品的大員,一品大員打完了,又拽著二品大員開始打!
雖說留了手,可也打的那些大員鼻青臉腫,早朝結束被抬著出大殿。
事後如何?那些派系的官員,誰敢去找詹臺清麻煩?
只敢在背地裡,悄悄寫小作文罵詹臺清,甚至不敢寫成奏摺,入宮進諫。
自那以後,就連武將見了詹臺清都躲,你衝鋒陷陣,是有些本領,可老子斬妖除魔,論單打獨鬥,本領比你大。
在皇宮挨一頓打,可比當街捱打丟人多了!
想到這裡,歷百羽不由搖了搖頭,果然,有什麼樣的師傅,就有什麼樣的徒弟,張觀山能被詹臺清收為弟子,還真不是偶然。
現在二人放在京畿,背地裡一個被稱為詹瘋子,一個被稱為張瘋子。
不過這稱呼,誰也不敢拿到檯面上說,不被聽見還好。
要是被聽見了,深更半夜,詹臺清怕是要來敲門了。
“甚好……甚好,可惜張校尉沒來,若不然,在下定也要好好恭祝張校尉”。
聽到張觀山的名字,步靈風臉上多了絲不自然,摸了摸鼻子,乾笑一聲。
雖說張觀山在步府待的時間,還不足幾個時辰。
可聽著龍巖府傳來的事,讓他心中甚是怯於見張觀山。
不過還好,明日張觀山也會離開龍巖府。
“諸位……”。
“轟~~!”。
忽而,不等步靈風的話說出口,眾人耳中便響起一道轟鳴聲,與此同時,有一道氣息自步府另一邊爆開。
微風席捲而來,夾雜著絲絲殺意,使得眾人面色為之一滯,就連歷百羽神情都多了一絲不自然。
“這氣息……張校尉的?!”。
歷百羽瞳孔睜大,他可不覺得,張觀山是吃飽了沒事幹。
這時候回步府,氣息顯露而出,到底要幹何事?
莫不是斬妖除魔?可步府何來幽冥教妖魔道人,若是真有,第一天張觀山豈不就動手了。
“隆隆~~!”。
不等歷百羽多想,下一刻,廳堂天花板轟然破碎,有一道身影猛然墜落,“咔嚓”一聲,方圓半丈的地磚猶如蛛網破碎!
這股氣息臨近身前,眾人只覺頭皮發麻,齊刷刷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身前的張觀山,神情冷漠,眼神生寒,氣血在衣袖中不斷翻騰,猩紅的殺意湧出,凝成一條條匹練飄蕩。
那些端茶倒酒的侍女,一個個嚇得面色蒼白,趕忙跑出廳堂。
另外五個錦衣衛融筋境武者,衣袍下肌肉緊繃,額頭冷汗直流!
步靈風面色僵硬,見張觀山一直盯著他,一顆心狂跳不止,僅是瞬息間,大腦飛速運轉,不停思索著對策。
“張校尉,來的正好,方才我等還說這送行宴,你若未來實在可惜”。
說話時,步靈風趕忙端起酒盞,給張觀山斟滿,臉上還強行擠出一個笑,看起來有些許不自然。
他可不覺得,張觀山是無緣無故發瘋,如此大張旗鼓的過來,莫不是發現了什麼秘密?
鎮妖司的人,眼這麼尖?
什麼都不用查,僅是看一眼就能將他跟腳看破?
這無論怎麼想,都有些不合理,要知一年前,他還跑去一些鎮妖司分司,跟數個校尉飲酒閒談。
但張觀山這人,似乎就是不能以常理看待。
張觀山接過酒盞,瞥了眼步靈風,二者對視時,步靈風挺胸抬頭,拼命想要讓臉色看起來自然些,不過越是如此,看著越是有些不自然。
尤其是額頭冷汗流個不停,胸膛劇烈起伏,一再喘著粗氣。
跟沐直書,李魁武比,步靈風倒是差了不少,不需要他問什麼,一切便不言而喻。
不過這也不能怪步靈風,縱使演技再好,到這一刻,心中也難免會慌。
“你的酒,某家可不屑於喝!”。
張觀山搖了搖頭,右手稍稍一用力,青銅熔鑄,金黃的酒盞被捏的“吱吱”響,再攤手時,好好的酒盞成了銅疙瘩。
“嗖~”的一聲,張觀山屈指一彈,銅疙瘩直奔步靈風眉間而去,氣血猶如絲線,附著在銅疙瘩之上。
步靈風兩眼睜大, 似有些出乎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