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是這般人物,當初跟他一起見天邪時,嚇得額頭冷汗直流,離開時腿腳發軟。
這種感覺,可並非金骨境見幽精境可比的。
而是真切體會到,同處一境差別有多大。
雖說李魁武敗到了張觀山手上,可卻與他說,若是天邪出手,張觀山亦是死路一條。
可結果呢?這才一個晚上,張觀山就把天邪的丹爐提來了!
這跟把天邪的人頭提來有什麼區別?
“好啊!太好了,張校尉不愧是詹大人的弟子,俠肝義膽,天下無人出其左右!”。
待沐直書回過神,神情激動的大笑起來,口中不斷感謝著張觀山。
“沐知府過譽了,某家是個乃鎮妖司武陵校尉,理應斬妖除魔”。
張觀山咧嘴一笑,隨意擺了擺手,這句話說完,口中一頓,轉而又繼續說道。
“不過某家倒覺得,這龍巖府裡,應是也有妖魔道人!”。
“哦?張校尉此話何意,那妖魔道人在何處?”。
沐直書面色一滯,神情凝重起來。
不露聲色,似乎一切都該是尋常知府所顯露出來的。
聞言,張觀山並未說話,只是一直盯著沐直書笑,嘴角咧開,笑的很是古怪。
沐直書只覺頭皮發麻,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並未說出口,心中知曉,張觀山這是懷疑他了。
好在過了數息,張觀山開口了。
“某家也不清楚,此事先暫且不提”。
說到這裡時,沐直書心中鬆了口氣,不過緊接著,又聽張觀山說。
“不過……”。
張觀山嘴角勾起,眼裡露出一副饒有興趣的神色。
“某家聽聞,沐直書曾因遇刺,險些身亡,臥床修養數日,可今日一番試探,卻見沐直書身手不凡,不似會被玉經境險些刺死!”。
沐直書遇刺的訊息,是他在龍巖府屠匪盜之流時傳出來的,他亦有所耳聞。
沐直書何人?龍巖府的知府!正四品的高官,封疆大吏。
能殺沐直書的不敢動手,雖說大多文人手無縛雞之力,但京畿四大仙司,朝廷的客卿,一群上三品高人可不是吃乾飯的。
就算是那些猖狂至極,無法無天的上三品妖魔道人,休說對知府動手了,除非一心尋死,否則讓他們殺知縣都不敢。
畢竟他們是壞,不是傻。
謀害尋常百姓,至多有鎮妖司通緝,若殺個知府,祖宅種的樹的樹根都得被掘了!
不過也有一些愣頭青敢殺沐直書,但那些人大多又沒這本事。
總之這件事,可謂傳的沸沸揚揚,光是他聽到的版本,最低都得有幾十個。
什麼,一品妖魔道人出手,刺殺知府沐直書。
武者臥底數年,一朝擒住沐直書。
修士使術法,沐直書誤中美人計。
妖人半夜入房來,知府求全保命來。
知府腹痛入茅房,誰知坑中藏刀子。
傳了三個人的訊息,聽著當個樂子就行,不可信,不可信。
後來他多番打聽,才知是玉經境武夫出的手。
傳聞中,那人剛出一刀,便龍巖府的修士一招撂倒,正因如此,沐直書方才保住一命。
可方才他那一刀,休說玉經境了,就是尋常融筋境想要發現,然後將其躲過去都費勁。
“沐知府,莫不是這般深藏不露?”。
聽到這話,沐直書沉默了,心中知曉,今日怕是來者不善。
那日,張觀山踏上伏虎山的過程,李魁武給他講了,就連二人對坐而談都給他講的一清二楚。
張觀山這人,看似行事無所顧忌,實則粗中有細,說起話來目的性很強,就是要一步步逼你露出馬腳。
畢竟萬事都講究師出有名,若是不分青紅皂白就出手,沒個名分怎成?
“張校尉說笑了,我這點本領,算得了什麼?再說了,這亂世藏的深點豈不更安全?”。
沐直書微微抬首,負手而立,飽經風霜的眼睛與其對視,不見絲毫怯色。
他經歷了半生風雨,豈能怕一武夫?
只要他不露出馬腳,張觀山定不敢貿然對他動手!
“此話不假,藏的深點安全”。
張觀山點了點頭,腳下走出數步,緩緩來到沐直書身前,二人對視間,緊張的氣氛不由瀰漫開來。
一人心中有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