忒冷了,全副武裝都擋不住的冷。
“林工,家去呢?”小夥子聲音朗脆,看著剛轉過彎的林舒昂就叫上了。
旁邊一人像是才看到林舒昂,也跟著嘖了一聲,“嚯,趕緊回吧,我真是不願意瞅見那些假專家,擱這兒晃悠好幾天了,看的人直煩。林工,今兒個是去古畫那兒了吧?”
林舒昂聽著聲兒才知道迎面來了好幾個人,手上戴著勞保手套,大冬天的露出五個指頭截兒,手裡每人握著幾個滴溜圓的大柿子。
林舒昂摸了摸鼻子,也是沒想到在這兒能碰上木器部的。
“回家回家,我得趕緊回去。回晚了被林主任逮著還得被專家們當猴兒似的打量。”林舒昂跟他們熟,都在一起工作好幾年了,什麼玩笑也都能開開。
她目光一錯,看到了後面幾個新來的年輕小夥子拎著一個大黑塑膠袋,身子往前探了探。
“柿子?還是?”
“可不就是柿子,忘了是哪個宮了,應該是以前的慈寧宮旁邊的院子吧?裡頭那柿子熟透了都砸下來了,近一批過來的志願者們,他們這不是剛掃完雪?我跟小常直接帶人過去拿著木工梯薅了大半下來了。”
“拿點兒?”打頭的小夥子叫安鴻,早幾年就來故宮了。跟林舒昂前後腳來的,倆人一塊拜的師學的藝,跟他能算得上最熟。
“現在的柿子熟的差不多了,還有不少砸在了雪地裡,一片又一片的。”
“得,我拿倆,多了吃不完。”林舒昂絲毫不拖泥帶水,路過後面倆小年輕的時候從袋子裡隨手挑揀,拿了倆柿子,衝著他們道了聲謝。
“行,回吧啊。”
“成,那你們們慢回。”
林舒昂擺了擺手裡頭的柿子,嘴角帶了笑意,別說,紫禁城的風水養不養人不知道,養這些吃的玩兒的那是沒得說。
文物修復部門的,從春到冬,愣是沒缺過水果。林舒昂的老師傅打著趣兒說,朱棣這是惦記著後人呢。
林舒昂那會兒就斜斜地倚靠在門邊上,聽了師傅一句話沒給笑岔氣,師傅也笑,笑著問她:“怎麼著,二丫頭,你不信?”
那哪兒能啊,林舒昂趕緊舉手投白旗,一手給自己順氣,一手舉起來:“信,絕對信,我明兒就給您把門口的金錢橘澆水去,來年保管故宮裡頭沒一樣東西能長得過它!”
老師傅就悶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