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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恪寧接了話茬,一不留神又開始像倒豆子一樣倒了出來,楊楨和靳仰弛就抱臂看著他笑,趙江川還在那裡看跳舞,蔣恪寧突然就不說話了,他想起來林舒昂把他忘了。

蔣恪寧撇了撇嘴。

轉頭再看舞臺上的林舒昂,穿著向日葵裝扮的裙子,揚著大笑臉,跟著歌聲踩著舞步。

“請把你的歌帶回我的家,請把你的微笑留下~”

蔣恪寧這麼望過去,林舒昂嘴一直也沒停,和歌詞正好能夠對上,蔣恪寧覺得林舒昂變得更活潑了,但又覺得好像和自己在一塊的時候一樣。

像這樣的表演後面還有好幾場,一行人看的有些犯困,想著去找點樂子,乾脆就在小學的籃球場玩開了。元貝有些頹喪的蔣恪寧一掃頹勢,在場上殺的對面人高馬大的小學生片甲不留,引來小學生的忿忿不平,趙江川也忿忿不平。

因為他的身高,被分到了和兩個小學生一個組,楊楨蔣恪寧還有靳仰弛一個組,因此他暴躁地反抗,然後,失敗。

蔣恪寧看著趙江川的樣覺得實在搞笑,樂到一半腳往旁邊的架子腿上一絆,摔在了地上,膝蓋蹭傷了好一塊。

“弄點水過來給他洗洗先,小賣部有創可貼沒,買一個!”楊楨是發號施令的那一個,蔣恪寧的膝蓋蹭破了一塊皮,剛讓他在地上坐穩,血就沁了出來,眼見著越沁越多。

覺得他們有點眼熟拉著好友在旁邊看了好一會的彭方遲似乎認出了楊楨,拉著林舒昂就小跑了過去,挨個打著招呼:“林林姐,靳哥,江川哥,恪寧哥。”

蔣恪寧不經意地抬頭一看,正好對上林舒昂那雙正看向他的眸子,林舒昂眼中有些疑惑但礙於人多還是沒有說,彭方遲看了看蔣恪寧的腿,拉拉林舒昂的手,湊在她耳邊說了句話,林舒昂從向日葵舞臺服的口袋裡掏出一張創可貼:“給你用這個。”

語氣就像是對陌生人一樣,但是帶著關心,蔣恪寧忍著鼻酸將創可貼接了過來,沒再看她一眼,他怕自己再看就忍不住問她,都過了這麼久了,你怎麼還沒把我記起來?

“謝謝。”他聲音低低的。

在靳仰弛買回礦泉水後簡單的給他消了消毒,倆人架著蔣恪寧回了大院,走到一半的時候蔣恪寧過了頭,他看見林舒昂笑的一臉燦爛,就像向日葵一樣,昂揚向上。

此後三年,二人再也沒有交集。

直到——

2002年,sars在南方爆發,2003年開始在北方蔓延,北京一些地方開始淪陷。

此時蔣恪寧高二,十一中緊急停課,而林舒昂所在的初中部因為有人感染而全校進行隔離。

楊楨和靳仰弛大學都在北京,現在已經放了假,北京全市封控,召集志願者,統一發放隔離服到各個隔離區發放物資配合醫院的救治,他們是報名的第一波人,蔣恪寧緊隨其後,許友昀和蔣父當時被封控在外地,蔣恪寧自己給自己做了主。

說來也巧,後來穿著白色防護服被分配的隔離點正好就是林舒昂所在的十中初中部,那時候林舒昂15歲,正初三。

sars來勢洶洶,但凡有一點症狀的都被帶到另外的地方進行封控,林舒昂和彭方遲屬於有點幸運的那一波,沒有症狀,也沒有其他異常,但是怕病毒有潛伏期,因此他們這一類另外在一個區域。

宿舍住不下,多放了幾張行軍床,書本都在腳邊,一個月後就是中考,即使在宿舍裡大家都在認真學習,或者說用學習來對抗那種疫情來臨的恐慌。

林舒昂突然開始有些難受是在一天夜裡,林憲華怕女兒出事特地給她買了一個小靈通,她有些暈乎也有點想吐,症狀剛一出現她就按照醫護人員之前的指示先出了宿舍門跟室友暫時分開。

出去的時候天很黑,高懸著零零碎碎的星子,黑夜的沉靜完看不出白天人們提心吊膽情緒的蔓延。林舒昂慌,但是保持著鎮定,先是給爸爸打了一個電話,林憲華讓她在原地等著,自己安排人過來帶她隔離。

這裡大多都是幹部子弟,誰出事了都不好交代。林舒昂聽爸爸的話,老老實實在二樓欄杆那裡站著。

蔣恪寧平時除了綁住醫護人員發放物資以及發放藥物還要執勤,單日巡校,每個人負責一塊區域。所以當蔣恪寧在女生宿舍樓下巡視的時候,猝不及防地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她現在不是8歲,也不是12歲,她現在15歲,距離他們最開始認識已經過了她人生的一半的時間,但是蔣恪寧還是把她認了出來。

平時紮成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