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的年紀,會遇到心愛的姑娘,一起在成蔭的梧桐樹下散步,在世紀大道吹江風。
他會帶她去碼頭看船,看集裝箱,或者和她一起在山地間騎車。
在上海某個小區住進婚房,他會有親人,愛人,家庭,然後繼承老陶的事業。等到有了孩子抱去母親的墓前,給她送一盤愛吃的黃泥螺。
他想要的愛情不是這樣,至少不是一個比他高大的白人,髮色、瞳色都不一樣的男人。
可在晃動的船裡,他任由裴淮年將他的後腦扣在掌心,任由裴淮年吻他。從輕觸到吮吻,再到輕咬。他們互動著彼此的氣息,交換著左右方位。從嘴唇到頸側,裴淮年翻身將他壓在枕頭上。
溫熱的觸感從頸側,再到鎖骨。陶家舶的下巴微微向後仰起,將空間無條件地讓渡給佔有他的一方。小麥色的面板給黑色真絲床品添上野性的味道,又被白皙高大的身軀籠罩著,曖昧與黏膩交錯。
裴淮年寬厚的背脊匍匐在陶家舶之上,弓起如山巒的後背,陶家舶手心覆在上面,抓著背上的睡袍布料。
裴淮年反手將他的手掌拿下來,扣在床面上,十指交錯看不清是誰先動的手。
“硬了?”
“你閉嘴!”,陶家舶聲音低下,呼吸一緊,眉眼緊緊閉起。生理喜歡是一種很直觀,很本能的反應。這個時候陶家舶忘了掩飾,他將一切慾望的念想都寫在呼吸裡。
裴淮年地吻到這裡就停了,但呼吸沒停,甜膩的氣息反覆佔有著陶家舶的氣息。直到他再也喘不過氣,抬手觸碰真絲睡袍擋不住的胸膛。
“唔,停下,喘不過氣了”。
裴淮年停下了,他停在陶家舶上方,用神色一寸寸的控制陶家舶的呼吸。陶家舶青澀極了,像一頭闖入花花世界的雛鳥。
裴淮年隱忍著脹痛,抬手撫了撫陶家舶的臉頰,“breath,tao”。
虎口掐上一把緊緻的腰,陶家舶悶哼一聲,敏感極了,一股無名的,霸道的騷動一路湧上心口。
“什麼時候?”,他問這個問題像問要不要喝水這麼輕易,調情似的口吻強硬。
陶家舶被壓著的小腿動了動,想踢人。
“你閉嘴!”
裴淮年修長的手指流連在那片細膩,又很紳士的只停留在那裡。他居高臨下地看了他一會兒,眼裡藍色的海水快要溢位來,嗓音沙啞又覆上來:“再來一次”。
這個吻更加霸道,陶家舶的舌尖一陣酥麻,窒息感從舌尖到喉間,他喉結滾動不住地吞嚥。
遊艇的隔音太好,海浪拍打船身的聲音透不進來,房間裡是掩飾不住的水聲。
陶家舶所有的感官都在昏暗中,在裴淮年炙熱的軀體和紫羅蘭氣息裡被放大。
他想遊艇上一塊鋼板不斷被拍打著,只能跟著裴淮年往前走。
他放棄了掙扎,也無法掙扎。
裴淮年的懷抱禁錮著他,密不透風,一張碩大的網。睡袍下手肆無忌憚探索。觸手細膩。陶家舶被本能拉扯著抬高腰身。直到
沒有得逞,陶家舶調整了呼吸,握住裴淮年繼續往下的手。
“你是不是要在船上打一架?”
裴淮年想起陶家舶的約法三章,無奈地笑笑。
“抱歉,情難自已”。
他的表情並沒有一點點愧疚,陶家舶瞪他。
可他的眼神一點都兇不起來,他不知道此刻自己的樣子。睡袍的繫帶完全鬆散,看看遮住某些部位,眼尾翻著潮熱的紅,被奪去呼吸後無力地癱倒在枕頭上。
一副任人索取的模樣。
裴淮年停在上方,恨不得將陶家舶這個樣子藏起來,連洩進屋內的月光都看不見。
他深呼吸,然後輕輕吻在陶家舶額頭。
“約法三章!”
“alright”
“下次請你吃我的拳頭”
“好”
夜空銀河,船上溫色正濃。
生活一潭死水,而我看見遠處港口駛來的一艘烏篷船。
如果你低頭看,
海水會將月色捧下來。
演戲
年末的時候,商業活動變得頻繁起來,陶家舶因此得到了許多兼職的機會。
比如現在,他正站在櫃檯後面替客人打包購買的麵包。
半截圍裙的制服,手機安靜地放在口袋中。店裡除了收銀員只有2位員工,陶家舶接過同伴切割好的麵包裝進紙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