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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準備舉辦一個派對,你有沒有興趣?”陶家舶微微蹙眉,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多了,還是自從加入基佬行列,自己對男性潛臺詞的敏感度提升了。他總覺得對方眼裡的光顯得貪婪又意有所指。

“抱歉,我那天要打工”。

羅浮特很顯然不信,“聖誕節也打工?”

“對啊,三倍工資為什麼不賺”,陶家舶絲毫沒有經濟窘迫的羞恥感。

羅浮特一雙黑眸在陶家舶胸前掃了一眼,沒有看到某樣東西,微微鬆一口氣。眼裡的銀光不滅,還想說些什麼打動陶家舶。第三個端著盤子的人出現,林苟撞了一下陶家舶以示招呼,抬眼看了一眼羅浮特,很有禮貌地說:“能讓我們單獨待一會嗎?”

毫無情面的趕人,顯然不符合紳士的基本禮儀。羅浮特眼裡明顯帶著一些疑問,在兩人臉上反覆打量一番,一臉不甘心地離開。

陶家舶渾然不知林苟替自己擋了爛桃花,問:“大狗,你最近沒去酒吧打工了?”

林苟眼神閃躲了一下,很快答:“換了一個家店,下次介紹你。不過”,他很突兀地停下來,用戲謔的眼神看陶家舶,“現在可以說了吧”。

陶家舶一頭霧水,“說什麼?”

“你和帕特里克的關係”。

“沒關係”,陶家舶硬邦邦地說。大狗很顯然不信,聳聳肩,“我都看到了,北一區的高階公寓,你們同居了吧”。

!!!陶家舶瞪大眼睛,“你怎麼知道?”

林苟不自然地咳了咳,擺擺手,說:“哎呀,你別管我怎麼知道的,總之我提醒你,他不是什麼好人。他們那個圈子很複雜,他的事就連哎,總之,你如果玩一玩就算了,別認真”。

林苟是知道陶家舶家的事,也知道他很牽掛老陶。

陶家舶用,你在瞎說什麼的眼神看他,伸手將盤子裡的東西和弄得亂七八糟,故作輕鬆地說:“你在說什麼?我怎麼會認真。我是一定要回國的,我家院子裡的小五還在等我呢”。

小五是老陶小時候送給陶家舶的一隻大黃,每天到了飯店就咬著陶家舶的衣服。

話音剛落,陶家舶發現林苟今天的西裝好像是某個大牌,面料和光澤感都特別好。在老牌手工西裝店打工的陶家舶不會看錯這種檔次的衣服。

更令他奇怪的是,“大狗,你胸前這個徽章是什麼?一隻老鷹?學生會發的嗎?”

“啊,這個”,林苟明顯有些許慌張,他張了張嘴又四處張望,然後說:“不值錢的東西,小店上買的,不覺得這隻鷹挺特別的嗎?”

陶家舶摸了摸,他確實沒覺得哪兒特別,要說特別的,裴淮年手上那枚戒指的棕熊才比較特別。

他倆的對話被主持人打斷,“尊敬的各位來賓,歡迎來到迎新會。”說話的是學生會代理主席,brian,他穿一身墨綠色的西裝,映襯著碧色的眼眸儼然是一副精英貴族的氣質。

他一雙碧色的眼眸往人群裡搜尋了一番,揚起紳士的微笑;“請收到邀請函的新人站到前面”。

大家逐漸從人群裡走出來,陶家舶也在佇列之中。他們站成一橫排,華麗的交響樂從四面八方響起,新成員的對面一一對應了老成員,除了陶家舶。

他站在隊尾,緊緊攥住褲縫。怎麼回事?這不會是一場故意整蠱吧。

整個大廳的音樂突然停下來,人群的議論聲逐漸變大。陶家舶今天穿了一件裴淮年準備的黑西裝,莊園主的東西肯定是頂級的,面料上有竹葉的暗紋。

而此刻他對面的人,穿一身白色的西裝,同樣的面料在水晶燈的光線下襯出同樣的竹葉暗紋。

陶家舶怔怔地望身前的人,耳邊儀式的背景音樂逐漸模糊。

之後的環節是老成員將學校徽章佩戴在新成員胸前,這一次陶家舶看清了,裴淮年手裡的那枚與他人的不同。

一枚黑色的徽章,質感上乘,只看著就能覺得分量很足。正中央是灰色棕熊,邊緣一圈黑色咒符的花紋。

他有一大堆問題,好不容易熬到儀式結束,拉著裴淮年走到古堡後的花園。

陶家舶不是不識好歹的人,這是裴淮年準備的驚喜,他明白。他面色不佳,拉著人的手勁變大,無非是覺得有些突然,暫時無法消化。

“陶,我們要去哪裡?”

陶家舶也意識到他們離大廳太遠了,停下來一轉身,不客氣地問:“驚喜,哈?”

裴淮年輕輕擺弄了一下被他弄亂的錶帶,說:“你喜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