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
陶媽回家總會檢查玻璃瓶,陶家舶對母親最初的印象是與苦澀黢黑的藿香正氣水連線的。
小小的陶家舶握著玻璃瓶,嘴裡是苦的,耳邊只有風的聲音。
而裴淮年說,會陪他一起。
“反派演員”拿出12萬分的功力,陶家舶抵抗的力不從心。
他攥著包帶,恍惚間面板貼上柔軟順滑的絲綢睡袍。睡袍之下健碩的大腿肌肉將他後退的路完全阻擋,冰涼的後腰被揉在裴淮年的掌心。
陶家舶被紫羅蘭的氣息和火燭下搖曳的透亮乾淨的藍眼睛蠱惑,苦澀的味道撲向他的鼻尖。
價值2鎊的語音
陶家舶的初吻是香甜的,來自隔壁班的班花。
青春期躁動的少男少女晚間趁著月色和偷偷帶出來的啤酒喧鬧著玩一些出格的遊戲。
班花輸了遊戲,被隔壁班的小混混盯上,陶家舶英雄救美接下她的大冒險。他沒有富二代的惡習,對於異性沒有惡意的遐想,老陶把他教得很好。
而裴淮年的味道
柔軟即將貼上的時候裴淮年直起身體,他眼裡的貪婪沒有退卻,眷戀地用大拇指摩挲著陶家舶的嘴唇。
趁機揩油,陶家舶正準備罵人。
裴淮年睜著湛藍的眼眸,略帶歉意地說:“如果提前知道你會吻我,我應該吃一口蛋糕”。
陶家舶:你他
糟糕,他罵不出口。
眼前的男人面板皙白,黑色的絲綢睡袍緊貼著他強健的肌肉線條,黑與白共同織一張荷爾蒙的網。
兒時的記憶、魅惑的男色以及昏暗的光線,又或許因為今晚難得一見的好月色。
陶家舶根本記不清究竟是誰先靠近的,更想不通為什麼沒有在裴淮年湊上來的第一時間給他的右臉也留下記號。
兇手不明,他不佔理。
陶家舶臉上青一陣白一陣,裴淮年察覺,拍了拍他的肩膀做安撫狀。
“不怪你,是我的錯。”
“本來就是你不要臉”,陶家舶順著對方給的梯子,順勢滑下來。
見他氣鼓鼓的又要竭力維持酷男人設,裴淮年淺淺一笑。他笑的弧度幾乎看不見,只是身後的火光與髮色相融,陶家舶滾動喉結硬邦邦地挪開視線。
“我說了,吃過藥後我需要吃一份甜品。”
“你就是那塊cheese cake”,只是裴淮年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沒有吻上去。
裴淮年無視陶家舶用全身肌肉大寫的【不要臉!我拒絕!】,牽著他的手腕走到餐桌,傾身倒了杯遞過去。
陶家舶早就渴了,裴淮年撫摸他扎手的青茬。
靜謐的空間,裴淮年手上那枚綠寶石戒指散發著柔和的光澤,他用很誠懇的語氣說:“讓我幫助你完成論文好嗎?你可以跟史密斯教授一起參加明年春天的正式會議”。
陶家舶動心了,但他裝傻,“參加什麼會議,我哪有這個資格”。
裴淮年用那枚戒指輕輕剮蹭陶家舶的臉頰,“你可以”。
那語氣不像是鼓勵,倒像是某種來自上位者的陳述。政治會議的嘉賓與他無關,但經由他嘴裡說出來,好像陶家舶的名字已經被寫在了名單之上。
“我自己也可以完成。”
“嗯”,裴淮年含糊地哄著,“我只是給你提供一些參考資料,都是你一個人的功勞”。
裴淮年家不知道用的什麼空調,這麼大的空間溫度被控制得恰到好處。趕走夜晚一路吹的冷風,陶家舶現在全身暖和極了。他有些睏意,手裡晃晃wi的介面。
“你說了什麼?”
裴淮年轉身走到吧檯後,敞開的衣領險些滑落肩頭。他不知道陶家舶在身後罵他是狐狸精,在酒杯中加入幾塊冰塊,隨意地問:“為什麼不自己聽?”
一個朝上的掌心伸到裴淮年眼前,裴淮年挑眉詢問。
“2鎊,你出錢。”
在裴淮年搞清楚事件的背景之後,擠出一絲微笑,“1萬英鎊應該打進你的賬戶了,tao”。
上海人精打細算,陶家舶振振有詞,“這是兩件事,1萬英鎊是我的勞動所得,這條資訊是你單方面的騷擾,2英鎊只是資訊費,我還沒問你要精神損失費和時間損失費呢“。
“well”,裴淮年嚥下一口酒,嘴角微微上翹,帶著一點狡黠。今晚的裴淮年不再是財政大臣身邊的威廉先生,他與陶家舶一樣,是少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