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掀開被子。
一個黑色的,輕薄的環形金屬物體扣在腳腕上。
陶家舶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這是個腳鐐。
他先是頭皮發麻,然後被裴淮年氣笑了。
資本主義的手段真花。
不知道出於什麼心態,他還有閒心站起來感受了一下,不算重,但扣得很緊,看得出來是根據自己腳腕的尺寸量身定製的。
裴淮年他媽的這幾年在英國都計劃了什麼變態的事情,今天是腳鐐,明天不會上皮鞭吧。
陶家舶在心裡把裴淮年祖宗十八代問候了一遍,嗓子急需溫水,他開啟門,腳步停住。
寬敞的客廳,只開著微弱的落地燈,背對的沙發坐了一個人。裴淮年大晚上給自己戴腳鐐就算了,委屈巴巴的一個人坐在客廳算怎麼回事?
又不是王家衛的拍攝現場。
陶家舶剛想出聲,聽到急促的碎音。
他在心裡嘆氣,繞過去,故意弄出輕微的聲音,不嚇著他。
陶家舶出現在裴淮年的視線裡,雙手抱胸靠在牆上,他沒穿睡褲,筆直的長腿,黑色腳鐐格外顯眼。他一個被綁上不平等條約的人都沒哭,沒好氣地問:“你哭什麼?被囚禁的是我”。
他低頭看腳踝,自言自語:“這東西戴上會怎麼樣?有定位?”
裴淮年趁陶家舶睡著給他戴上,然後靜靜的坐在床邊看了一個小時,順著陶家舶的視線看過去依然覺得有一種被囚禁的性感。
他說:“超過設定範圍,有電擊”。
陶家舶大聲喊,險些破音:“你多大了?還玩兒帶電的!這他媽的算懲罰?”
“嗯”,裴淮年抬眼,靜望了他一會,很認真地回答。
陶家舶:…“這次又是為什麼?”
玩兒電的小朋友,想了很久,陶家舶咬牙切齒:“我到底被你寫了多少罪狀,這麼久還想不完?”
裴淮年略過他覺得重要但陶家舶可能覺得不重要的條目,選了一個兩個人肯定都能認可地說出來,“我是你的,可你不是”。
皇家戲劇學院還沒有畢業是吧!論臺詞,陶家舶永遠贏不了。
裴淮年眼尾還有可疑的淚痕,陶家舶咬著牙,終於沒有把話說得太難聽。他腳上還有怪異的腳鐐,任何一個成年男性都不能接受這種“道具”。
他努力保持波瀾不驚的音調,開口:“裴淮年”,被點名的帕特里克,仍然還記得優雅的回應:“ay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