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你被那些混蛋抓回去的地方。”男人聳了聳肩,聲音輕描淡寫,但話裡的含義卻重如鐵石。
女人沒有再廢話,她抬起一隻手,指尖微微發亮,雨水竟然在她的周圍靜止了片刻。然後,空氣開始扭曲,像一面被雨打碎的鏡子,裂縫處浮現出一圈圈藍色的光暈。
“走吧。”女人轉身看向少女,目光冷淡。
少女猶豫了一瞬,但當她看到遠處隱約閃爍的紅光時,那些恐懼再次湧了上來。那些小混混或許已經被項鍊的力量震懾住了,但西國真正的追捕者呢?她不敢賭。
她深吸一口氣,咬牙邁出了第一步,走進那詭異的藍色漣漪之中。
刺眼的光芒一閃,雨聲驟然消失。
少女睜開眼時,發現自己站在一個巨大的金屬空間內。四周瀰漫著濃重的油汙氣味,巨大的齒輪咔噠作響,像是某種工業怪物的心跳。高處的管道交錯如蛛網,暗淡的燈光照亮了牆上的塗鴉:裂開的皇冠,在烈焰中燃燒。
“歡迎來到現實的另一面。”男人的聲音響起,帶著幾分譏諷。
少女回過神,發現他正倚在一根生鏽的鐵柱上,目光掃視著這片混亂的空間。他掏出一支香菸,叼在嘴裡,卻沒有點燃,只是懶散地咬著。
“這是什麼地方?”她問。
“你可以叫它‘據點’,或者……”他頓了頓,挑起眉毛,“家。”
女人則站在一旁,冷冷地看了男人一眼,彷彿對他的戲謔感到不耐。她轉身,朝工廠深處的一張木桌走去。那裡坐著一個人。
那是一個身材瘦削的男人,他的輪椅嵌滿金屬零件,像是一件精緻而殘酷的藝術品。他的雙手交疊在胸前,深邃的目光從桌後的陰影中射出,審視著站在他面前的少女。
“新成員。”女人的聲音冷淡而簡潔。
輪椅上的男人點了點頭,語氣平靜得近乎冰冷:“從現在開始,你沒有名字了。”
少女愣住,攥緊了胸前的項鍊:“沒有名字?”
“在這裡,我們只有代號。”他將目光轉向她,彷彿可以看穿一切,“你是‘懼’。”
“懼……”她喃喃重複,眉宇間閃過一抹複雜的情緒。
“代號是你的身份,過去的一切都已經不重要。”男人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壓,“你現在是七情之一,明白了嗎?”
少女沒有回答,但也沒有反駁。她只是低下頭,撫摸著項鍊,任由那些新奇與不安在心中翻湧。
這時,男人從鐵柱旁走了過來,嘴裡叼著那支沒點燃的香菸,笑得意味深長:“我知道你心裡還有很多疑問,但慢慢來,小姑娘。哦,對了——我叫‘耳’,那個冷冰冰的是‘哀’。”
少女愣了一下,抬頭看向女人,對方卻沒有看她,只是冷漠地揮了揮手。
“跟我來。”哀的聲音依舊沒有溫度。
她看了耳一眼,又轉頭看向哀,最終還是默默地跟在了後者身後。而耳則站在原地,吹了聲口哨:“希望你安好,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