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獸群的咆哮從山林深處傳來時,王燕飛舉起長劍,朝天一聲怒吼:“騎士們,隨我衝鋒!”他的聲音如同號角一般,在夜空中迴盪。兩百名騎士齊齊策馬前衝,鐵甲碰撞的聲音和馬蹄聲匯聚成一道震撼的洪流。他們的身影在微弱的火光中顯得無比英勇,手中的長劍與騎槍在月光下泛著寒光,似乎要將那撲面而來的黑潮撕裂。
獸群瞬間從黑暗中湧出,像一片無邊的海浪,發出令人膽寒的嘶吼聲。野獸的雙眼在夜幕中泛著幽光,獠牙與利爪寒光閃爍,夾雜著無盡的野性。衝鋒的騎士們與第一波獸潮正面撞擊,瞬間掀起一片血雨。長槍刺穿了第一批衝過來的野獸,戰馬的鐵蹄將它們踩踏在地。但下一瞬間,更多的野獸從兩側撲上,撕咬戰馬的腿,將騎士從馬上拖下。
王燕飛全身能量運轉,將一層微弱的強化覆蓋在自己的盔甲和劍刃之上。他的長劍揮舞得如同一道銀光,斬下迎面撲來的野獸。他的戰馬嘶鳴著躍過血泊,帶領著身後的騎士衝進獸群的深處。即便如此,戰局卻依然無法控制。獸群的數量實在太多,無窮無盡的黑影湧來,將騎士團的陣型衝得七零八落。
他轉頭望去,看到自己計程車兵們在苦苦支撐。有的騎士已經倒下,被獸群吞沒;有的民兵雙手顫抖著揮舞武器,勉強抵擋,但他們的陣線在不斷後退。他咬緊牙關,怒吼道:“穩住陣型!不要後退!”
但他的聲音在獸群的咆哮中幾乎被吞沒。民兵們計程車氣開始崩潰,他們的武器對這些野獸的厚皮毫無作用,看到身旁的同伴被撕裂後,許多人開始轉身逃跑。王燕飛眼見如此,驅馬衝到後方,一劍砍翻兩頭追擊的野獸,厲聲喝道:“誰敢後退,等於放棄自己的家人!站住!”
他的話讓一些民兵重新握緊了武器,但更多的人依然被恐懼壓垮,四散奔逃。
戰鬥持續了將近一個小時,屍體堆積成山,鮮血染紅了整片土地。王燕飛已經渾身浴血,身上的盔甲被野獸的利爪撕裂多處,但他依然站在前線。他的劍揮得越來越沉重,臂膀已經麻木,但他的雙眼依舊死死盯著前方。
又一波獸群撲來,像海嘯一般沖垮了他們的最後一道防線。騎士們幾乎全部戰死,剩下的民兵也所剩無幾,四散逃命。王燕飛看著這一切,知道守城的希望已經破滅。他喘著粗氣,扶住已經站立不穩的戰馬,冷冷地對身邊僅存的幾名騎士說道:“帶上所有傷員,退回城內,儘量保護撤退的人群。”
“可是,爵士大人——”一名年輕的騎士滿臉驚恐。
“這是命令!”王燕飛怒吼一聲,用盡最後的威嚴鎮住他們。騎士們咬牙扶起傷者,帶著僅存的民兵撤退。王燕飛拔下戰馬上的旗幟,迎著湧來的獸潮高高舉起。他深吸一口氣,將劍刺入地面,調動身體中僅存的能量覆蓋全身。
他的聲音低沉而堅定:“騎士的劍為正義揮舞,騎士的盾為弱者而立。我不會後退一步。”
最後的亮光在夜幕中一閃,他孤身一人擋在野獸潮的最前方,目送著遠處殘存的人群向安全地帶撤離。身後的城牆在崩塌前的搖晃聲中倒下,黑潮將他的身影徹底淹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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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野獸咆哮著撲向王燕飛的瞬間,天地突然安靜了下來。狂風停滯,獸群凝固在半空,戰場上的血腥與慘烈彷彿被無形的力量按下了暫停鍵。王燕飛握緊劍柄,喘著粗氣,卻發現周圍的一切都陷入了靜止。
一個低沉而空靈的聲音從耳邊響起,帶著一股令人無法忽視的力量:“你後悔嗎?為了這一群毫無意義的平民犧牲自己。你本可以帶著你的騎士離開,沒人會指責你。為什麼選擇在此戰死?”
王燕飛怔住了,他的劍依然刺向地面,全身的疲憊讓他幾乎站不穩,但他咬牙抬起頭,冷冷地說道:“因為他們是我的責任。我沒得選。”
那聲音沉吟了一下,繼續說道:“責任?不過是人為加諸你身上的枷鎖罷了。你犧牲了自己,也葬送了你的騎士。他們的生命,難道不比那些弱小而愚蠢的平民更有價值?騎士不應該為了更偉大的事業而活嗎?而不是為了所謂的信念去死。”
王燕飛的目光微微動搖。他回想起那些戰死的騎士,他們是他帶來的,是他的戰友,也是他最初的希望。而現在,他們的鮮血浸透了這片土地,生命的火焰已經熄滅。他一時語塞,手中的劍微微顫抖。
就在此時,他感到一隻溫暖的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他回頭,看到了一張張熟悉的面孔——那些已經逝去的騎士。他們的眼中沒有怨恨,沒有指責,只有堅毅與安詳。他們的手緊緊搭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