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來妖物禍亂,死的人多,消失的同樣不少。
也不知這些野狗是在哪裡吃到的人肉,讓本就因妖物禍亂而煩悶不安的宋捕頭頓時無名火起。
“宋頭,幾條野狗而已,等仙門的高人斬了這禍亂的妖物再說也不遲!”另一捕快上前,低聲開口。實則卻是在提醒火氣上腦的宋捕頭,妖物隨時可能出現在任何地方,莫要因幾條野狗而折了衙門的兄弟。
宋捕頭陰沉著臉不語,半響後才是開口:“這幾日下來,衙門收屍收得多了,何曾見過那妖物出現?
“真要見到了妖物,倒正好瞧瞧,究竟是哪般孽畜敢如此兇橫。”
殺不了吃人的妖,便殺幾條吃人的野狗撒氣,否則火氣難消。
說罷,宋捕頭一馬當先,直往山中殺去。
他雖比不得修行者,但也是武夫中的好手,遇到妖物,也並非毫無還手之力。
一眾捕快、衙役見此,遲疑了一瞬後,還是壯著膽子跟了上去。
白水鎮東邊繼續往東,便是鎮外野林,倒也不是多大一座山,只是林木頗為茂盛的矮坡。
宋捕頭一腔怒意催發,龍行虎步,領著一眾衙役、捕快很快踏入矮山之中,起初眾衙役、捕快還有些不安,但一路無事,也不見邪異,反倒是初冬的微風,讓極度緊張的眾人頗感放鬆,頓時也放下心中抗拒,膽子大了起來。
不多時,便聽有衙役大喊:“好畜生,倒是會躲藏。”
宋捕頭聞聲而來,果然見到先前逃走的幾條野狗都窩在一團茂盛的荊棘叢中,若不細看,還真尋它不到。
“圍起來,宰了。”宋捕頭大手一揮,眾衙役、捕快頃刻而動,將這片荊棘叢團團圍住,抽刀便砍。
野狗受驚亂吠,四散而逃,眾捕快一刀一個,三下五除二,便將幾條野狗殺了個乾淨。
“吃人的畜生,豈能留你。”宋捕頭還不解氣,抽刀上前,挨個將幾條死去的野狗全砍成了三四截,這才散了胸中怒氣:“食人屍者,亦當暴斃於食肉者口。剁碎了喂豺狼。”
眾衙役抽刀上前,亂刀之下,野狗分屍,相信很快就會有山中的豺狼聞著血腥味而來。
宋捕頭將染血的鋼刀在荊棘叢中隨意擺動幾下,將血跡擦去,正要轉身離去時,忽有所感,抬頭看向樹梢。
卻見濃密的樹梢之上,竟然還蹲了兩隻黃毛猴子。
而且不知是不是錯覺,宋捕頭總感覺兩隻猴子似乎也在看他,琥珀色的眸子彷彿還帶著幾分別樣的意味,莫名竟有些詭異。
“取我弓來。”宋捕頭心中一凜,大喝出聲。
霎時,有捕快將一張十石(一石差不多六十斤)大弓奉上,宋捕頭的弓射術,在整個五關縣內,都無出其右者。
十石大弓,六百斤大力,在其手中輕易便可弓拉滿月。
“崩!”
弓弦拉開到極致的刺耳聲響徹,下一瞬,箭矢如電,破空而出,直射樹梢之上的黃毛猴子。
猴子向來群居,左近無猴群,這兩隻猴子便顯得格外不對勁,殺之無錯。
宋捕頭向來雷厲風行,想到便做。
然而,十石大弓,箭出如流星,何等快疾,那猴子卻是動也不動,依舊看著宋捕頭,直看的宋捕頭心底發毛。
“啪!”
一隻瘦小的猴手拍出,快到根本無法看清,那射出的箭矢,便已被猴子抓在了掌中,捏成了兩段。
“妖物!”宋捕頭瞳孔驟然縮緊,渾身汗毛似觸電般根根倒豎。
其餘捕快、衙役更是隻覺心頭猛然一跳,似被無形大手狠狠攥住:“妖……妖猴!”
那樹梢上的猴子緩緩張口,吐出沙啞尖銳的人言:“我隨手養的狗,你殺了。連我,你也要殺?”
宋捕頭強行壓下心下恐懼,冷喝道:“孽畜,五關縣上千條人命,可是出於你手?”
說罷,再次拉弓搭箭,“砰”地一聲,箭矢破風而出。
“你在尋死。”猴子齜牙而怒,驀地站起,一把抓住射來的箭矢,反手甩出,竟比十石大弓之力更猛數倍,直炸出‘砰砰’氣爆之音。
力從腳起,宋捕頭正要閃身挪開,但箭矢已至眼前,他瞳孔驟然縮小到針尖般大,冷汗層層而出,心跳驟停:“我命休矣!”
“噗!”
一隻如同褐色岩石所鑄的大手忽然探出,似蒲扇般大,擋在了宋捕頭面門前,將箭矢擋下。
那足以打出氣爆之音的箭矢啪嗒掉落在地,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