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二字尚還只說了一半,那鐵塔壯漢已是帶起一抹殘影殺來,一拳便將養屍人頭顱打了個稀爛。
最後剩下那駕馭血煞飛劍的紅目光頭、連眉毛也無的散修驚駭欲絕:“誰在暗中出手?”
頃刻之間,原本還只是略微落於下風鬼道人、養屍人,便相繼被打死當場,最可怕的是,連他們耗費一生心血所煉的鬼物都被吞盡,黑毛僵也被抹殺,這還怎麼打?
本來這三位鬥劍峰的弟子就已經極為難纏,如今鬼道人、養屍人都已身死,就剩他獨身一人,怕不是頃刻間就要被打成肉泥。
‘逃’!
他二話不說,駕馭血煞劍光便要逃命。
然而,三位鬥劍峰內門弟子又怎會放過這般機會。
膚色白皙的女子早已結印,有雷光閃爍,蘊藏著狂暴之力,頃刻化作雷劍殺來,將光頭無眉的散修斬到吐血。
額生一道深刻皺紋的青年同時出手,以身化劍,劍氣、劍意勃發,如劍氣長河,浩蕩而至,瞬間將那血煞飛劍盪開。
鐵塔壯漢在最後出手,身化殘影,一把將光頭無眉的散修抓住,生生撕掉了雙手雙足,成了一根光棍人彘,哀嚎不止。
鐵塔壯漢聽不得這鬼哭狼嚎,一巴掌將其扇暈,丟在了一旁。
通竅境修行者,身通百竅,壽達三百,生命力強的驚人,別說是斷了四肢,就是隻剩一個腦袋都能活下來,這光頭無眉的傢伙,還死不了。
“雲芝師妹,可知剛才是哪位同門暗中相助?”鐵塔壯漢看向那膚色白皙,但五官並無特色的女子,撓了撓滿頭蓬鬆亂髮問道。
雲芝低眉沉思良久,最後搖搖頭:“聲音很陌生,絕不是鬥劍峰弟子,具體是誰,我亦不知。”
鐵塔壯漢‘侯烈虎’嘀咕一聲:“不是鬥劍峰弟子?”思來想去無果,又看向額生一道深刻皺紋的‘朱心志’;“朱師兄……”
話未說完,朱心志已是擺手:“別問我,我連那位暗中相助的同門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侯烈虎跟雲芝好歹還聽到了傳音,他連個響都沒著,用腳趾頭去猜?
“聽聲音是個男人。”侯烈虎想了想,又看向被扯去了手腳的光頭無眉散修:“奇怪,連這到手的功勞都不要了?”
朱心志道:“也許就是因為怕我等誤會他來搶功勞,所以這位同門才並未露面。”
侯烈虎聽罷,頓時肅然起敬:“這位同門,果真高義。”
暗中相助,不取功勞名聲,事了則去,當真高風亮節,值得深交。
當然,侯烈虎不會想到,陸沉該拿的好處早都已經吃到嘴裡去了,完事跑路,跟高風亮節那是半點干係都沒有。
“能吞鬼物的石頭人?是靈器,還是秘術?”雲芝暗自低語,仍在沉思。
那位不曾露面的神秘同門,若不出意外,必是一位實力極其了不得的師兄。這一點,毋庸置疑。
隨意出手,便掃蕩了百鬼,抹殺了兩隻黑毛殭屍,甚至連面都可以不露,此等實力,他們三個裡,任何一個都無法做到。
但那位神秘的同門可以!
“可惜,無緣得見!”
…………
無緣得見的神秘同門在遁地。
不多時便回到了宗門,陸沉直往內務堂而去,交了十對任務所需的白鱗象牙,輕鬆到手八個善功。
隨後陸沉又去萬法閣走了一趟,花費十個善功,將水行法術換到了手,那位駐守萬法閣的長老已經懶得說他,陸沉也樂的清淨。
就是剛到手的善功,又已告急,只剩下了六個。
還是去養道兵吧!
再次回到小院,陸沉將門關死,想了想,怕那明鏡峰的宣琦又來糾纏,便將‘閉關勿擾’的牌子掛在了院外,這才滿意回到屋內。
“先前吞了百鬼,我的道兵,總得有點反應吧?!”陸沉迫不及待,將意識投入了養兵仙棺之內。
卻見十五尊銅甲道兵,包括那尊銀甲道兵,竟然都未出現實力上的提升。
“白吃了?”
不對,先前的道兵在看到那些鬼物時,明顯都走不動路了,別提渴望的意志有多強烈,要說吃了沒啥用,肯定不至於。
與陸沉心意相通的道兵們似也知曉陸沉心中所想,其中那尊銀甲道兵主動牽引著陸沉的意識,彷彿想讓陸沉明白什麼!
“難道……”陸沉隱約間似是明白了什麼,忽而將意識徹底融入銀甲道兵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