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推他作甚?”顧文昭護法不滿看向範彥博。
多好的一個後輩弟子,實力強、潛力大、說話還好聽,顧文昭甚至時不時都會冒出要挖三長老牆角,把陸沉搶來當弟子的心思。
現在看到範彥博將陸沉直接推向了那深淵的人堆中心,自然不滿。
範彥博無聲一笑:“在宗門中聽過一些有關陸小子的事蹟,這小子喜歡玩陰的,過於謹慎。若老夫不推他一把,指不定這小子會不會露面。
“我洞明宗好說也是大宗大派,該有的排面不能少。任這小子耍陰的,平白跌了我洞明宗份量,還是推他一把好。”
顧文昭聽進了耳中:“是這個理,該推還得推,下次讓老夫來。”
喜歡玩陰的是吧!
學了你師父老三的是吧!
堂皇正道你不學,你玩這套?
雖說也不是不行。
但以這小子的實力,在陰神境中都可稱無敵了,在這無名星辰的小修行界內,還不是橫著走?藏什麼藏?
直接上去橫行霸道便是了,誰不服打誰,打到無人敢不服為止。
這,才是大宗氣度。
陸沉大概可以領會到範彥博推他一把的用意,於是不得不在一聲暗歎中……
召出了兩尊道兵。
一尊是蛟龍神行道兵,另一尊,還是蛟龍神行道兵,只是不曾顯化蛟龍真形,依舊是金甲道兵模樣,渾身散發著暗色金光澤,似金精所鑄,高過一丈,足近四米,分左右立於陸沉身後,極具壓迫感。只是道兵非生非死,也無有威壓顯露。
那麼,便在這無名星辰的修行界,明搶一次地龍液罷!
也是在陸沉自高空急速而來,如流星劃落之時,深淵之下,數不清的修行者自那地龍液所散發的寶光中收回了目光,繼而齊齊投向了陸沉。
“自天外而來,勢如雷霆,張狂外露,是哪一宗的高手?”有修行者低語,神色凝重。
“高手?不見得,只是一玄法境圓滿的修行者罷了!”也有修行者雙眸閃爍靈光,看破一切。
“玄法境圓滿雖也不差,但在這‘臨淵宗’之前,在這地龍液將要徹底凝結出世的關頭,卻有些不夠看了!”
“臨淵宗的人如何說?”
不少修行者將目光投向了那一行護在寶光之前的修行者之上。
那是深淵的石壁,那地龍液所照耀而出的寶光,也正是自石壁之內而出。
而此時,臨淵宗上千修行者,便盡數立於石壁之前,隔絕一切,各個氣息不弱,最低都在化靈之境,為首五位著寬袍的老者,更是氣息深厚,多在道胎之境,最中間那位著天青色道袍的老者,更是已入陰神,乃真實不虛的高修。
此人,便是臨淵宗當代宗主。
他深邃的眸光自陸沉身上掃過,復又收回,不再多看。
“掌教師兄,此子實力雖算不得強,但來勢洶洶,左右又帶著兩尊傀儡,恐怕非是易與,是否要過問清楚?”有道胎境老者傳音低語。
“想要地龍液的修行者何其多,他亦只是此中之一罷了!”臨淵宗主緩緩閉上雙眸,似已神遊天外:“莫問!莫管!”
臨淵宗原本略微多出的些許動靜,再次恢復如初,只是守在山壁之前,不去理會。
地龍液徹底凝結之時,才是大亂開啟之時,臨淵宗所要面對的,不止陸沉一個,而是在場所有修行者,大可不必自亂陣腳。
“看來,臨淵宗的人是不打算理會了!”一名眸中閃爍著淡淡青芒的修行者不屑一笑:“那麼,便讓在下來試一試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到底有幾分成色。”
說話間,這位身形消瘦,顴骨隆起很高的修行者大步而出,踏著虛空而行,直朝陸沉邁步逼近。
“有意思,看來這青光散人,是要幫臨淵宗清場啊!”不少修行者神色玩味,再次看向陸沉。
“玄法圓滿的實力,也敢如此張狂而行,被青光散人這尊道胎高人盯上,卻是怨不得人!”
“我看,這青光散人也不過是想借這不知輕重的小子立威而已。他卻也會挑人,這小子來勢魯莽,引動了頗多目光,此時出手,正好可以藉此威懾一些想要與之爭奪的傢伙。”
“也怪這小子不知收斂,自取滅亡,可惜了!”
“堂堂道胎,卻對一玄法圓滿修行者出手,這青光散人,當真不要臉皮!”亦有修行者低聲嘲弄,只是到底不敢大聲。
道胎何等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