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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被找上來時,以利亞本沒有打算理會的,但是他們確實給了以利亞一個難以抵抗的籌碼——那些從空島上得到的貝殼,名為‘空貝’的東西,居然擁有錄音、錄影的品種,這讓以利亞十分心動。
如果能夠在空貝的基礎上進行改造和升級的話,他一直苦惱的放映機和複製機不夠的問題也能夠解決了!
所以即便知道這是個陷阱,以利亞也要去趟一趟。
在坐上賭桌的以利亞就沒有打算輸。
【萬物交流之聲】可以讓他與萬物交流,而人類……也是萬物中的一員啊。
只要以利亞集中精神,就能聽到對方血液流動、呼吸進出、心臟搏動、甚至是情緒變化的聲音。
在賭場之中的人情緒具象化為聲音,每一個人不懷好意的企圖、試圖渾水摸魚的念頭、還有那些骯髒的、噁心的、下流、輕蔑的想法,令以利亞覺得鄉下菜市場那些尖銳高亢的吆喝聲與爭吵聲都比這些噪音美妙。
不過有一個例外,剛從外面進來的那個人身上很安靜,還有相當歡快的自由氣息,倒是讓以利亞不由自主地將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
他一心二用地一邊漫不經心地和對面明顯露出頹態的對手繼續打撲克牌,一邊去聽那個紅髮青年與那個賭徒的對話。
當以利亞將一部分注意力放在香克斯身上時,原本那些混亂嘈雜的聲音也被削弱了一些,倒是讓以利亞舒暢了不少。
在以利亞走神的時候,坐在以利亞對面的賭局發起者面色已經黑沉得好似烏雲罩頂,他面前的籌碼已經所剩無幾,如果將這些籌碼都輸給以利亞的話,他這次的佈局就要失敗了。
思及此,他給了荷官一個眼神,荷官微不可見地點了點頭,然後準備在牌面上動手腳。
香克斯微微皺起眉頭,他雖然見聞色用得不算好,但用肉眼也能察覺得出來以利亞對面的那個人要狗急跳牆了。
紅髮的青年擠了過去,不過還沒有完全靠近以利亞,那個暖棕發少年便回過了頭:“你好?”
即便是在嘈雜得令人頭疼的賭場,他的聲音也依然輕柔而禮貌,就像是一汪透徹的清泉一樣,趕走了在耳畔繚繞著的噪音。
香克斯不知為何有些羞赧起來,他尷尬地揉了揉自己的鼻子,湊近以利亞小聲地提醒道:“小心一些,對面可能會要出千了。”
“謝謝你,我知道的。”以利亞對著露出了一個帶著謝意的笑容,而他轉過頭時,方才的笑意宛如日光下的薄雪般消散得無影無蹤。
“你的籌碼已經要用光了,還不打算認輸嗎?”
“哼,我還有籌碼,還沒到輸的時候!”對面的賭徒抽動著嘴角,露出了一個獰笑。
以利亞嘆了口氣,他喃喃自語道:“為什麼每個炮灰非得不撞南牆不死心呢……”
香克斯沒有離開,他站在以利亞的身旁,目光炯炯地盯著牌桌後的荷官,眼神裡透出了一抹兇光:“記得要好好發牌,可別出千啊。”
荷官手一顫,喉頭乾澀地滾動著,然而他不僅早已被金錢收買,自己的家人也被看守起來了,如果他不照做的話,家人的性命就……
他定了定神,還是打算按照原定計劃做手腳。
“好無聊。”以利亞忽然說道。
坐在他對面的對手錶情一變:“怎麼,大名鼎鼎的以利亞先生,也打算臨陣脫逃嗎?”
“不,我只是覺得這麼玩有些無聊。”
“就算這一把你贏了,也不過是讓這堆籌碼失去尖頂罷了。”
以利亞抓起了一把籌碼,讓這些圓形的籌碼宛如雨幕般從自己的掌心裡滑落,噼裡啪啦地砸在籌碼山堆上。
“太浪費時間了,不如換一種玩法吧。”以利亞的碧藍色眼瞳直直地盯著對方的眼睛,吐出來的聲音柔和卻清冽。
對手眯起眼睛,身體微微前傾,露出感興趣的訊號:“換什麼玩法?”
以利亞的嘴角翹起,他輕快地提議道:“惡魔輪盤怎麼樣?刺激又迅速,只需要六槍,這場賭局就能決出勝負了。”
惡魔輪盤的規則和俄羅斯轉盤差不多,都是往槍中裝入一顆或多顆實彈,然後雙方將槍口對準自己的太陽穴扣下扳機。
“你——”對方面色都變了,他臉上神情驚疑不定,不明白為什麼以利亞會突然提出這個玩法。
他不相信以利亞真的敢拿命和自己賭,試圖從那張過於美麗的臉上找出自己想要的虛張聲勢,但是沒有,以利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