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棍五兒早早從地裡回來,正撞見村裡幾戶老光棍晃悠悠走出自家偏屋,用掃帚苗剔著牙。
這他能幹嗎,當時就拉住為首的人,說小女兒還沒出門子,好歹得給點兒補償。
結果那幾個老光棍耍起無賴,不僅沒給錢,反過來更把他打了一頓,甚至順手拿走了家中剛收成的糧。
自這之後,棍五兒就不下地了,天天在家守著女兒。
但他管得了女兒卻管不了別人,隨便是誰喝倆酒吹個牛,女兒被輪流糟蹋的事就再也捂不下。
在這落後閉塞的邊村,只有髒事傳得比風都迅速,很快,就連跟拉皮條沒什麼兩樣的下九流媒婆,也有臉面嫌棄少女臭爛拿不出手。
女兒嫁不出去,豈不是白養活了?
棍五兒氣得直跺腳,索性眼一閉心一橫,又找上了他的“老熟人”
。
時隔多年,在一個陰天,當初把姑娘領進大山的那個走商領走了她的女兒,就此不知去向。
棍五兒只恨拿到的錢太少,不過轉念一想,少一張吃飯的嘴也好。
“個賠錢貨。”
同兒子說完之後,棍五兒又朝地上啐了一口。
兒子沒有回話。
當兵兩年,他從年歲更長的戰友嘴裡聽得不少葷口,多少懂了些男女之事;此刻得到“點撥”
,過去的諸多記憶隨即清明,登時化作柄柄尖刀狠狠刺進兒子腦中——他想起來了,想起有那麼幾次自己貪玩逃學,確實曾看到隔壁老薑頭在牆頭探臉,像是在看是否有人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