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提了,今天出門不僅碰上仁慈醫院發生騷亂,還被十幾輛防暴警車堵在醫院裡。
我一尋思事已至此,就順手處理了些別的事,結果還沒來得及多高興,當場遇到凌凜那個拿別人當觀察材料的心理變態。
遇到就遇到吧,本來打聲招呼就結束的事,沒想到話不投機,被他在鼻子上揍了一拳,到現在還有點兒疼。”
說著他忍不住揉了揉些微發紅的鼻尖,然後才繼續訴苦:
“今天真是差點兒落網,多虧我遇事沉著冷靜,強裝無辜從特警眼皮底下溜了出來。
嘿,剛想慶賀成功脫身,颱風來了。
這破天,下雨就罷了,居然還下魚,回來的路上我沒少被砸到。
今天這一趟,真是倒黴催的。”
貫水楠一旁嘻嘻笑,“想必這就叫‘在家不行善,出門大水灌’。”
江河清斜了自己徒弟一眼。
自然並不解氣,所以他又胳膊一撈,把人捉來,夾在臂彎裡一陣呼嚕頭毛:
“好啊你啊,有心思笑話我了是吧?又不是剛才嚇得跟個小雞仔似的時候了?”
小姑娘笑著連連躲閃,“當然不是了。
我早不怕了,因為有你在嘛,你會保護我的。”
青年的手停了下來。
“……沒錯,有我在,不會再有人敢對你做那種事。”
江河清鬆開貫水楠,抬手撫平了她亂翹的頭髮,“所以今後你都不必害怕,也不要在別人面前表現出害怕的模樣,聽見了嗎?”
察覺到氣氛有些變化,貫水楠仰起臉看向那雙墨黑的眼瞳,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對方也垂眸看著她,不知在想什麼。
良久之後,江河清撥出一口氣,重新倚回沙發背,又恢復成平時戲謔調笑的口吻:
“對了,你著急發訊息讓我回來幹嘛?不會是要送我什麼禮物吧?可還沒到我生日吶。”
“不算是禮物,但你應該會喜歡——猜怎麼著,我從一個‘二道販子’那裡淘到了一樣相當有趣的‘東西’!”
說著小姑娘的語氣也興奮起來,跳下沙發跑去取回遙控器,而後將自己手機裡的一個影片投屏到了電視。
“等著看吧!”
作者有話說:
玄乎其玄的東西整得太多,來點兒搞事師徒的日常,緩和下氣氛。
舊影像
嘈雜雪花過後,電視上終於開始映出畫面。
螢幕右上角的時間,顯示這段影片攝於九年之前。
時隔九年,影片年代算是久遠,畫質堪憂,畫面中的事物彷彿都自帶馬賽克,看得不甚清楚。
除此之外,拍攝地點糟糕的採光也令影片畫面晦暗無比,現場唯一的光源,只有從一個不足拳頭大小的方窗中,投下的一束微弱陽光。
貫水楠按動遙控器,調高了亮度。
以顏色失真為代價,影片畫面終於清晰了一些。
最起碼豎立在螢幕中央的那幾道鐵柵欄,不再只是邊線模糊的數條黑影。
一個倚靠鐵柵欄席地而坐的男人,也從陰影中被剝離出較為完整的身形。
他背對著鏡頭,環抱雙臂,赤裸著腿,敞懷穿著一件深藍色的上衣,散開的左右衣襟耷拉在地。
從畫面邊緣之外伸來一隻手,調整了一下鏡頭。
根據手與鏡頭的比例判斷,整段影片是由迷你攝像頭拍攝,再結合拍攝角度與視平線高低,這個攝像頭應該是被佩戴在了某人胸口的位置——這是一段非正常拍攝的錄影。
經過調整,畫面又清晰了許多,終於能看清背對鏡頭的那個男人,他的藍色上衣肩背處排布著白色的粗短條紋。
他穿的是囚服。
他倚靠著牢門。
這段影片攝於監獄之中。
鏡頭離囚犯近了一步,影片中接著傳來一聲咳嗽,聽起來是拍攝者藉此提醒對方自己已經到來。
監室內的男人這才有了些反應,卻依舊沒有起身,僅是活動了一下脖頸,而後懶洋洋地說了一句:
“你就這麼對待你的救命恩人?劉獄警,早知道救你之後還要被關禁閉,我就該放著你被燒死在火海里。”
這個囚犯的聲音,電視機前的兩個人聽著都相當耳熟。
貫水楠在這個時候露出微笑,暗示性十足地看了江河清一眼。
影片中,被稱作“劉獄警”
的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