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的夜色如墨染一般沉重,微涼的夜風捲起宮牆邊的樹葉,發出窸窣的響聲。天街上人跡稀少,街角的燈籠在微風中微微搖晃。與長安的寧靜表面不同,承天宮內,此時卻是一片燈火通明,暗潮湧動。
上官婉兒匆匆步入宮內,跪於武則天面前,神情肅穆:“娘娘,狄大人傳回的密報已經抵達,江南的亂黨勢力正在擴大,動亂似有蔓延至周邊郡縣的跡象。而據探子回報,裴炎與劉文靜等朝中官員近日頻繁接觸,背後似有不軌之謀。”
武則天眉頭微蹙,眼中寒光一閃而過。她緩緩放下手中的卷宗,手指在案几上輕輕敲擊,彷彿是在盤算著什麼。片刻後,她冷冷開口:“看來,這些亂臣賊子還真是賊心不死。裴炎一直是我朝的元老重臣,卻沒想到在朝堂之上表裡不一,竟暗中與江南亂黨勾結。婉兒,傳朕旨意,命狄仁傑繼續深入調查江南亂黨,並徹查朝中涉事官員,務必一網打盡。”
上官婉兒拱手領命,心中卻深知,這次行動的背後,牽涉的勢力盤根錯節,稍有不慎,便可能引火燒身。然而,婉兒的眼神中卻透出無比堅定的光芒,為了娘娘的霸業,她甘願赴湯蹈火。
與此同時,長安的一處隱秘府邸內,裴炎正與數名官員密謀商議。屋內的燈火被遮得昏暗,幾張面孔在微弱的光芒中顯得陰影重重,隱約透出一股不安的氛圍。
“諸位,如今局勢已是騎虎難下。狄仁傑那廝眼下掌握了不少關於江南的情報,若是再這樣拖下去,怕是我們都難逃此劫。”裴炎神色陰沉,語氣中帶著幾分焦急。
劉文靜輕咳一聲,低聲說道:“裴大人所言極是,然娘娘如今權威如日中天,稍有異動便可能招來滅頂之災。我們不如利用江南之亂,進一步擾亂朝廷視線,再伺機行動。”
一旁的魏子敬也點頭附和:“對,眼下只有進一步加大江南的混亂,才能讓娘娘無暇顧及朝中的事情,這樣一來,我們或許還有機會反敗為勝。”
裴炎聽後,眉頭緊鎖,目光中閃爍著寒光。他深知,一旦走上這條路,就再也沒有回頭的餘地,但此時此刻,他也沒有別的選擇。長安的局勢已經逼得他不得不鋌而走險。
“好,既然如此,我們就孤注一擲。”裴炎語氣冰冷,隨即低聲吩咐幾句,幾名官員紛紛點頭,面色凝重地退下。
就在裴炎等人密謀之時,承天宮內,武則天正端坐在龍椅上,聽著侍女秋水的稟報。秋水自幼伴在武則天身邊,忠心耿耿,此刻她輕聲說道:“娘娘,近日御史臺的幾位御史似有異動,尤其是趙御史,似乎與裴炎走得甚近,恐怕其中有蹊蹺。”
武則天眼中閃過一抹冷笑:“趙御史此人,平日裡喜歡指手畫腳,朕本以為他只是不諳世事的愚人,如今看來,卻是個不安分的角色。”她頓了頓,目光如炬,“傳朕旨意,讓張柬之立刻召集御史臺所有官員前來承天宮,朕要親自審問一番。”
秋水領命而去,不多時,張柬之便帶著幾名御史匆匆趕至。武則天端坐於大殿之上,目光冷冷掃過眾人,最後落在趙御史身上。
“趙御史,聽聞你近日與裴炎走得很近,可有此事?”武則天語氣平靜,卻透出一股令人心悸的威嚴。
趙御史額頭滲出冷汗,連忙跪地辯解:“娘娘冤枉,臣不過是履行公務,與裴大人偶有公事往來,絕無任何不軌之念。”
武則天輕輕一笑,目光中卻是冰冷如霜:“是嗎?朕希望你說的是實話,若有半句虛言,朕絕不輕饒。”她擺了擺手,示意眾人退下,目送著趙御史離去的背影,武則天眼中寒光閃動。
與此同時,在江南,狄仁傑正帶領手下的人馬逐步向叛黨腹地進發。他們行至一處山谷之中,前方卻突然傳來急促的馬蹄聲,探馬迅速奔來,神色焦急地稟報:“狄大人,前方發現大量亂黨埋伏,似乎是早已得知我們行蹤。”
狄仁傑心中一凜,他知道江南之亂並非簡單的民間騷動,而是有人暗中操控,一切跡象都指向朝中的某些勢力。他迅速做出決定,命令手下人馬原地待命,並召集心腹前來商議對策。
“這些亂黨狡猾異常,若是貿然進攻,恐怕會落入他們的圈套。我們必須另尋蹊徑,從側面包抄。”狄仁傑在地圖上指點,神情冷靜而果斷。
王玄立點頭,眼中露出幾分欽佩:“大人所言極是,我們不如分兵兩路,一路正面牽制,另一路從山谷的側面突襲,給他們來個措手不及。”
狄仁傑滿意地點了點頭,隨即下達命令:“好,王玄立,你率領一路兵馬正面迎敵,我親率另一隊從側翼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