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確保有備無患。
陷陣營被朱老大分為了兩隊。
城內居住的半數士卒掌控了四門,負責帶領新招募計程車卒巡守城防,維持城內秩序;而外城計程車卒則就地取材,安營紮寨,與城內遙相呼應。
如此一來,即便是城內發生大事,陷陣營也能安然而退。
現如今,陷陣營在城內居住的地方是抄家得來的一處寬敞宅院。雖然不及其他宅院豪奢,卻勝在寬闊,且還有通往隔壁街道的地道。
朱老大發現了之後,便命士卒繼續修建地道,準備將其挖到城外去。
這樣一來,又多了一道保障。
張海沙被五花大綁,關在屋子裡的鐵籠裡。
房舍周圍都是全副武裝的弓弩手,兩側的房間裡還藏著幾臺小型床子弩。
這樣做的目的,也只是防止張海沙的徒子徒孫前來劫人。
張海沙五十多歲的年紀,因為常年在海邊討生活,面板被曬的黧黑,雙手的青筋高高隆起,眼神明亮;他雖然個頭不高,卻長得頗為粗壯。
雖說此時已經臨近冬日,可他身上卻只穿了一件短衫。
“朱將軍,那幾位衙役都是老漢一人所殺,他們也都是該死之人,與我那些徒弟徒孫沒有關係,還請朱將軍高抬貴手,給我一個痛快。”張海沙的聲音有些沙啞。
也正是考慮到了陷陣營的作戰力,被抓時才沒有進行過多的反抗。
“飛天鯊魚,張海沙,六品武宗;最擅長在水中閉氣,自幼便生活在船上,深諳水戰;若是在水中,四品武尊都不一定是你的對手,我說的對吧?”朱老大滿臉笑容。
張海沙頗為得意道:“那是自然,整個秦丘府,若論水戰,我稱第二,無人敢稱第一。”
朱老大笑道:“既然你這麼厲害,為何不跑到海上去?”
“我跑了,那些孩子們的家人呢?”張海沙苦笑了幾聲,“船上就那麼大點的地方,匆忙逃竄糧米如何解決?朱將軍屆時抓不到我,肯定不會善罷甘休,老漢豈不是連累了他們的家人?”
“怪不得城內都說你飛天鯊魚頗有道義,本將倒是領教了。”朱老大笑了幾聲,擺了擺手道:“給張爺鬆綁,拿酒菜過來,我要敬他一杯。”
話音落下,士卒們便開啟了鐵籠,解開了他身上的繩索。
酒菜也被送到了屋內。
朱老大示意眾人退下之後,“張爺,請。”
“朱將軍,這是何意?”張海沙滿臉疑惑,朱老大變臉的速度也太快了,抓他的時候還喊打喊殺呢。
朱老大端起一杯酒,先乾為敬便收起了笑容,“張爺,實不相瞞,我們需要一位精通水域,善於水戰,且又能捕撈魚兒的奇人異士。
只要張爺點點頭,你便是錦衣衛在秦丘府的百戶,你那些徒子徒孫,最差也能混個小旗。”
拉攏人心,招募良才。
這是周孟德給朱老大的特權。
陷陣營雖然對外自成一軍,可眾人都知道他們是給錦衣衛賣命的,從事的也是髒活和累活。可即便如此,朱老大和趙大狗也是樂此不疲。
甚至,整個陷陣營都對周孟德感恩戴德,忠心耿耿。
若不是大統領明察秋毫,將他們這些受盡冤屈的替死鬼從死牢裡放出了,他們的屍首早就被亂葬崗的蛇蟲猛獸啃噬一空,成了森森白骨。
張海沙看著滿臉堆笑的朱老大,眯著眼睛問道:“若老漢不從呢?”
“你們張家二十五口就要在閻羅殿碰頭了。”朱老大說的輕描淡寫,可張海沙卻絲毫不敢懷疑他的手段。這廝自從來了秦丘府便掀起了腥風血雨,更替風雨飄搖的大雍朝廷收穫了無數民心。
雖然,那是一群愚民。
可終歸還是民心,稍加鼓動便會成為一把好刀。
他張海沙即便未曾作奸犯科,可一通汙水潑下來,他也得成為過街老鼠,說不定連祖墳都得扒了。這大雍朝廷,雖然早已腐朽不堪,黨爭不斷,更有苛捐雜稅橫徵暴斂。
可寧為太平犬,不當亂世人的道理,大家卻是心知肚明。
張海沙看著宛若笑面虎一般的朱老大,譏諷道:“將軍想用海里的魚獲充當糧草?嘿嘿嘿,倒是個好主意,招募數千水手,養活三五萬人的確不成問題。
不過,若想養活京城的三十萬大軍,簡直是痴人說夢。”
這件事是周孟德和太子殿下謀劃,再經聖武帝允准才得以實施的,朝中知曉此事者也是寥寥無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