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個地方,範白桃肯定將周孟德大卸八塊。
可這裡是內城,但凡有武者打鬥,皇城司的供奉會在最短的的時間趕到。
況且,周孟德還身居高位,若他心懷歹念,這輩子都別想離開京城了。
範白桃不敢激怒他,不動聲色的往回抽著手,“孟德,我也是情急之下才說的重了一點。露兒脾氣火爆,向來如此,可對你絕無壞心。”
說著,又瞟了瞟箱子裡的銀製腰鏈。
雖然這些年也積攢了一些家當,可那些腰鏈無論做工還是造型,都比不上面前這條。
京城不愧是集天下財富於一處。
周孟德狐疑道:“沒騙我?”
範白桃幽幽的說道:“若你沒有丟了之前的記憶,何須我來解釋?孟德,你對烽火幫,對天下百姓冒死進宮,姨娘護著你還來不及,怎麼捨得殺你呀?”
周孟德不知道他們給原主灌了什麼迷魂湯,卻知道畫的大餅絕對不能要。
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她這番話裡但凡有一句真的,原主也不會進宮不久就遭歹人陷害,還被老太監逼著偷‘天機圖籙’。
周孟德暗罵幾聲,問道:“我現在過的還行,最起碼保住這條命了。”
範白桃正色道:“大王交代你的事還沒開始。”
“什麼事?”周孟德看她眼神躲閃,轉身就走,“姨娘不想說就算了。”
“等等。”範白桃擔心周孟德叛變,低聲道:“大王讓你進宮惑亂後宮,讓狗皇帝顏面盡失,成為天下笑柄。屆時,趙氏皇族離心離德,烽火幫取而代之易如反掌。
不過你放心,大王早就安排了接應你的人,烽火幫也絕不會對你視而不理。”
還視而不理,皇城司還沒抓你們呢,就嚇得跟耗子見了貓似的。
真到了那天恐怕跑的就剩下替死鬼了!
“姨娘為什麼跑京城來了?”周孟德笑道。
範白桃故作鎮定道:“我和露兒還有別的任務,她傷愈之後我們就會離開。”
“哦。”周孟德意味深長的笑了幾聲,拿起盒子裡的腰鏈,“夫人,這條腰鏈和你很般配。”說話間,便環住了她略顯豐腴的腰肢。
範白桃驚訝道:“周孟德,你敢……”
“夫人別這麼緊張,我能有什麼壞心呢?”周孟德說話間便將腰鏈繫好了,“姨娘人長得漂亮,用什麼都漂亮,越看越讓人喜歡。”
範白桃哪裡被人這麼輕薄過,恨聲道:“周孟德,你在找死!”
周孟德猛地將她拽到面前,“夫人捨得嗎?我死了你可就連退路都沒有了!你和秋露留在京城,大王事成自然高枕無憂;敗了,也能留下一條後路對吧?”
範白桃捏著他的脖子譏諷道:“既然你這麼聰明,那大王為什麼派人刺殺你?”
“你們宮裡的線斷了,我收買人心影響了你們的計劃對吧?”周孟德看她臉色大變,拍了拍她道:“竊鉤者誅,竊國者侯,想要這天下何須如此麻煩?
夫人安心待在府裡,只要我在京城,沒人能傷到你。”
“你再敢動手動腳,我饒不了你!”範白桃丟下句話便氣呼呼的跑走了。這個周孟德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聰明瞭,他之前挺好騙的呀。
剛剛回屋,徐秋露便發現了她的異樣,“娘,你的臉怎麼這麼紅啊?是不是周孟德欺負你了?咦,腰鏈為什麼戴在衣服外面了?不是應該戴裡面嗎?”
要是戴裡面,今天就都便宜那個膽大包天的混賬了!
範白桃急忙將腰鏈解下來道:“我和姓周的吵了一架。”
“那些東西呢?”徐秋露還惦記著錦衣珠寶呢。
範白桃沒好氣的道:“別指望那些東西,縱使拿到銀票也送不出去。”
“不行,我得去找姓周的,不能讓那些好東西便宜了那兩個賤婢。”徐秋露說完便向外走去,範白桃急匆匆的追了出去。
兩人剛到前院,便發現蘇良材領著幾位家丁將盛放珠寶首飾和綾羅綢緞的箱子往後院搬;與此同時,滿臉笑容的蘇寶清,蘇寶蓮和青鸞三人也走了出來。
“把那些金銀搬到車上去。”周孟德好像沒有看到她們母女倆似的。
“滾開!”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聲厲喝,緊跟著院門便被推開了。一位身材矮壯,闊口方臉的女將領著十位身著戰甲的女兵快步走了進來。
“周總管,殿下命你即刻宮攻議事!”
青鸞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