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慶蹲下身,粗糙的手指摩挲著地上的車轍印,眉頭緊鎖。
這些印記很深,顯然是滿載貨物造成的。
絕不是普通山民.運送柴火獵物能留下的痕跡。
“老大,這車轍印……有點不對勁啊。”
沈甲在一旁說道。
“這輪距,這深度,像是軍用的板車啊!”
陳慶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沉聲道:
“走,順著車轍印追下去,我倒要看看,是誰在背後搞鬼!”
眾人沿著車轍印一路追蹤,崎嶇的山路蜿蜒曲折,兩旁樹木茂密,遮天蔽日。
幾乎不見陽光。
陳慶等人一路小心謹慎,生怕中了埋伏。
“他孃的,這幫孫子還挺會藏,竟然把老窩安在這種鬼地方!”
沈甲低聲咒罵道,一邊警惕地觀察著四周。
大約走了半個時辰,前方豁然開朗,出現了一片隱蔽的山谷。
山谷四周環繞著陡峭的山峰,只有一條狹窄的入口。
易守難攻,是個藏兵的好地方。
陳慶等人躲在一處茂密的灌木叢後,悄悄探出頭,觀察著山谷內的情況。
只見山谷中燈火通明,人聲鼎沸。
數百頂帳篷密密麻麻地排列著,帳篷外,身穿盔甲計程車兵來回巡邏。
刀劍在火光下閃著寒光。
“這……這得有上千人吧?”
沈甲倒吸一口涼氣,聲音都有些顫抖了。
“咱們黑風寨滿打滿算才三百多號兄弟,這怎麼打?”
陳慶沒有說話,只是死死地盯著山谷中的景象,臉色陰沉得可怕。
他心中隱隱有一種不祥的預感,這支軍隊絕非偶然出現在此。
他們很可能是衝著黑風寨來的!
“老大,咱們怎麼辦?”
沈甲焦急地問道。
“要不要回去召集兄弟們,跟他們拼了?”
陳慶搖了搖頭,沉聲道:
“不,現在還不能打草驚蛇。對方人數眾多,裝備精良,硬拼我們沒有勝算。更何況……”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眾人,壓低聲音說道:
“我們還不知道山寨裡有多少內鬼,如果貿然行動,很可能會中了他們的圈套!”
眾人聞言,皆是一凜。
是啊,他們費盡心思找到這裡,卻發現事情遠比想象中更加複雜危險。
就在這時,山谷中突然傳來一陣號角聲。
緊接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
一群士兵簇擁著一個身穿銀色盔甲的年輕將領走了出來。
“少將軍,探子來報,黑風寨的探子已經發現了我們的蹤跡!”
一個士兵單膝跪地,抱拳稟報道。
“哦?看來這黑風寨的寨主心還挺細的!”
年輕將領冷笑一聲。
“傳令下去,加強戒備,伺機而動!”
“是!”
士兵領命而去。
“沈甲,譚景,你倆有沒有膽子走一趟?”
陳慶眯起眼,語氣中帶著幾分冷冽和試探。
“老大,瞧你說的,咱們兄弟什麼時候怕過事?”
沈甲拍著胸脯,粗聲粗氣地說道。
譚景則謹慎得多,他拱手道:
“老大,這山谷裡少說也有千八百人,咱們就兩個人,是不是……”
“怕個鳥!老子給你們倆一人一把迷香,保管他們睡得跟死豬一樣!”
沈甲說著,從懷裡掏出兩個小瓷瓶,得意洋洋地晃了晃。
陳慶瞪了他一眼,沈甲立馬閉嘴,訕訕地將瓷瓶收了起來。
“譚景,你經驗老道,這次就由你帶隊。記住,安全第一,摸清對方的底細才是關鍵。”
陳慶沉聲說道。
“老大放心,保證完成任務!”
譚景領命,眼中閃爍著精光。
入夜後,山谷中萬籟俱寂,只有幾處火堆還在零星地燃燒著。
將士兵們拉長的影子投射在地上,如同張牙舞爪的怪獸。
沈甲和譚景藉著夜色的掩護,如同兩隻靈貓般穿梭在山林間。
他們身手敏捷,動作輕盈,幾乎沒有發出任何聲響。
“沈甲,你小子行啊,這身手都快趕上猴子了!”
譚景低聲說道,語氣中帶著幾分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