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慶深吸一口氣,將手中的紙條遞給陸元兆,沉聲說道:
“你自己看吧。”
陸元兆接過紙條,仔細地閱讀起來,不一會兒,他的臉色也變得十分難看。
“這……這怎麼可能?”
陸元兆驚撥出聲,語氣中充滿了難以置信。
原來,這封信竟然是朝廷的密信,信中內容正是關於趙德海的。
但內容卻讓陳慶大吃一驚。
陸元兆看完紙條,倒吸一口涼氣,驚疑地望向陳慶:
“寨主,這…這是真的?朝廷要咱們去抄了趙德海的家?”
陳慶將那紙條一把奪回,狠狠地捏成一團,眼中滿是懷疑和忌憚:
“他孃的,這趙德海作惡多端,朝廷早幹嘛去了,怎麼偏偏這時候想起要收拾他了?還他孃的便宜咱們黑風寨?!”
“是啊,這趙德海可是府城的地頭蛇,家產肥得流油,朝廷說給咱們就給咱們?”陸元兆也覺得蹊蹺。
平日裡山寨劫點過路商人都要被官府追剿,如今這等好事,怎麼想怎麼詭異。
“事出反常必有妖!老陸,去,把所有堂主都叫到聚義堂,老子倒要看看,這其中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陳慶猛地灌下一口烈酒,眼中精光閃爍,彷彿一頭嗅到獵物氣息的猛虎。
不多時,聚義堂內,黑風寨八大堂主齊聚一堂。
各個面色凝重,看著上位神色陰沉的陳慶。
“大哥,這麼急著召集咱們,可是出了什麼事?”
說話的是一個身材魁梧,滿臉絡腮鬍的壯漢,正是山君堂堂主高嶽。
負責黑風寨的攔路“生意”,性子最為急躁。
“是啊寨主,可是山下那幫官兵又來找麻煩了?”
王巖鶴推了推鼻樑上的金絲眼鏡,他是百善堂堂主,掌管錢糧,心思最為縝密。
陳慶環視一週,將手中那團紙條扔在桌上:
“朝廷要咱們一個月後,以護衛軍的名義,抄了趙德海的家!”
此言一出,眾人皆驚。
“什麼?!”
高嶽第一個跳了起來。
“朝廷瘋了不成?那趙德海可是他們的走狗,怎麼會…”
“噓——!”
譚景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老高你小聲點,此事蹊蹺,咱們聽寨主分析。”
陳慶點點頭,沉聲說道:
“趙德海這些年仗著有朝廷撐腰,在臥龍崗橫行霸道,欺壓百姓,無惡不作,咱們早就想動他了,可一直沒找到機會,如今這等好事,怎麼看都像是陷阱!”
“陷阱?”
沈甲是練武堂堂主,平日裡負責訓練山寨的兄弟,腦子比較直。
“寨主,您的意思是,朝廷想借咱們的手除掉趙德海,然後…”
“沒錯!”
陳慶猛地一拍桌子。
“趙德海一死,咱們黑風寨就成了替罪羊,到時候朝廷派大軍一圍剿,咱們就成了十惡不赦的匪徒,死無葬身之地!”
“這幫狗官,好歹毒的心思!”
高嶽怒吼一聲,恨不得立刻下山砍了那幫官兵。
“那…那咱們該怎麼辦?”
吳風起是巡山堂堂主,一向膽小怕事,此時更是臉色蒼白。
“怕什麼!”
牛大壯粗著嗓門說道。
“咱們黑風寨也不是吃素的,大不了跟他們拼了!”
陳慶擺擺手,示意眾人安靜下來,眼中閃過一抹狠厲:
“怕?老子長這麼大還沒怕過誰!既然他們想玩,那老子就陪他們好好玩玩!”
他環視一週,語氣森然:
“一個月的時間,咱們要做好萬全的準備,老子倒要看看,是誰,想把咱們黑風寨當槍使!”
眾人感受到陳慶語氣中的殺意,皆是一凜,齊聲應道:
“是!”
聚義堂內,眾人散去,陳慶獨自一人坐在虎皮椅上,手中把玩著一塊溫潤的玉佩。
玉佩是李幼唐院子裡留下的東西,她走之後,陳慶命任何人不準靠近那個院子。
“狗官的心思,比這臥龍崗還要深啊……”
陳慶喃喃自語,朝廷這塊肥肉,他不是沒想過要啃一口。
可也知道,以黑風寨現在的實力,還遠遠不夠。
“寨主,譚景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