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聲音，神秘兮兮地說道，“我還聽說啊，那道光芒出現的地方，就在……”

“就在哪裡？”陳慶追問道。

劉半仙卻沒有回答，看樣子是喝多了。

劉半仙沒有說出那道光出現的地方。

只是打了個酒嗝，眼神迷離，含糊不清地嘟囔著：

“寶藏……寶貝……嘿嘿……”

陳慶無奈地搖搖頭，這老小子，真是喝高了，說話都開始顛三倒四了。

他伸手想把劉半仙的酒葫蘆拿走。

免得他喝得更醉，卻聽見劉半仙突然壓低了聲音，帶著哭腔說道：

“大當家的，你說我這一輩子，是不是造孽太多，老天爺才不讓我有子嗣啊……”

陳慶的手頓了頓，他很少見劉半仙露出這般脆弱的模樣。

印象裡這老傢伙成天笑呵呵的，像個彌勒佛似的，沒想到也有這般傷心事。

“老劉，你喝多了，胡說什麼呢。”

陳慶拍了拍劉半仙的肩膀，想安慰他幾句，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我沒喝多……”

劉半仙一把抓住陳慶的手，渾濁的雙眼竟流下兩行清淚。

“大當家的，你不知道啊，我年輕的時候，也和你一樣，是個佔山為王的土匪……”

陳慶一怔，他雖然和劉半仙稱兄道弟幾年。

但也只是知道他年輕時四處遊歷，醫術高超，卻從未聽他提起過這段往事。

“那時候，我可比你狠多了，殺人越貨，無惡不作……”

劉半仙說著，語氣裡滿是悔恨和痛苦。

“後來，我遇到了一個姑娘，她溫柔善良，就像天上的仙女一樣，我發誓要金盆洗手，好好待她……”

陳慶靜靜地聽著，他知道接下來的話，或許是劉半仙心中最深的傷疤。

“可是，老天爺不給我機會啊……”

劉半仙的聲音顫抖著。

“我們成親沒多久，仇家就找上門來了，他們殺了她，殺了她……”

劉半仙說到這裡，已是泣不成聲，老淚縱橫，像個無助的孩子。

陳慶心中也不禁動容，他摟住劉半仙的肩膀，低聲說道：

“都過去了，都過去了……”

劉半仙卻猛地推開陳慶，指著天，聲嘶力竭地吼道：

“沒有過去！我永遠也忘不了那一天！我親眼看著她倒在血泊裡，卻無能為力！從那以後，我就發誓，我要贖罪，我要用我的醫術，去救治那些被我傷害過的人……”

劉半仙說著，踉蹌著站起身，跌跌撞撞地往外走去，邊走邊哭喊著：

“我要贖罪，我要贖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