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嘍囉抬著鐵牛的屍體,一路上跌跌撞撞,灌木枝條颳得他們臉頰生疼。
卻顧不上擦拭。
陳慶一言不發地走在前面,手裡的火把明明滅滅,映著他陰沉的臉。
回到黑風寨,山寨裡一片死寂,只有幾隻烏鴉在寨牆上呱呱亂叫,更添幾分蕭瑟。
寨子裡的人看到鐵牛的屍體,頓時炸開了鍋。
哭喊聲、咒罵聲此起彼伏,像煮沸的開水,喧囂不止。
陸元兆擠開人群,走到陳慶面前,沉聲問道:“寨主,怎麼回事?”
陳慶面無表情地將事情的經過簡述了一遍,最後咬牙切齒道:
“趙德海這老匹夫,欺人太甚!此仇不報,我陳慶誓不為人!”
陸元兆也是義憤填膺,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
“孃的,這老東西真當咱們黑風寨是軟柿子捏!寨主,你說怎麼辦,兄弟們都聽你的!”
眾人紛紛附和,叫囂著要為鐵牛報仇。陳慶擺了擺手,示意眾人安靜下來,說道:“鐵牛不能白死!後山,葬!”
簡單的葬禮過後,陳慶站在鐵牛的墳前。
親手刻下“黑風寨好漢鐵牛之墓”幾個大字,心中五味雜陳。
鐵牛跟著他出生入死這麼多年,沒想到最後落得如此下場。
回到議事廳,陳慶召集了眾頭領,開始商議對策。
“譚景,你帶人去臥龍崗西邊的落日峽谷查探一下,看看趙德海那老賊到底藏了多少人馬。”
陳慶沉聲吩咐道。
譚景躬身領命:
“寨主放心,我這就去!”
“王巖鶴,你去庫房清點一下兵器和糧草,準備迎戰!”
王巖鶴搓了搓手,興奮地說道:
“寨主,早就想跟趙德海那老小子幹一架了!這次,非得讓他知道咱們黑風寨的厲害!”
陳慶瞪了他一眼:
“少廢話,趕緊去!”
安排好一切後,陳慶獨自一人坐在椅子上,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陷入了沉思。根據現場的線索和鐵牛胸口的箭傷。
他推斷出趙德海的伏兵應該就藏匿在臥龍崗西側的落日峽谷。
落日峽谷地勢險要,易守難攻,如果趙德海真在那裡設伏,必然是一場惡戰。
陳慶決定,先發制人,主動出擊,打趙德海一個措手不及!
第二天一早,譚景就回來了,帶回了落日峽谷的地形圖和敵人的兵.力.部署。
“寨主,趙德海那老小子在落日峽谷藏了不下三百人,個個裝備精良,看來是早有準備啊!”
譚景臉色凝重地說道。
“三百人?”
陳慶冷笑一聲。
“我還以為他能有多少人馬呢!傳令下去,挑選五十名精銳,隨我殺進落日峽谷,活捉趙德海!”
“寨主,五十人是不是少了點?”
陸元兆有些擔憂地問道。
陳慶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
“人多反而容易暴露目標。我們這次要的是速戰速決,以最快的速度拿下落日峽谷!”
出發前,陳慶將黑風寨的日常事務交給了陸元兆,並囑咐他加強寨子的防禦。
以防趙德海趁虛而入。
五十名嘍囉個個精神抖擻,摩拳擦掌,恨不得立刻殺進落日峽谷,為鐵牛報仇。陳慶騎著他的棗紅色駿馬,走在隊伍的最前面,手中的斬空刀在陽光下閃著寒光。
隊伍行至臥龍崗邊緣。
一處隱蔽的山坳裡,突然竄出十幾個黑衣人,手持利刃,將他們團團圍住。
“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從此路過,留下買路財!”
為首的黑衣人,聲音沙啞,語氣囂張。
陳慶眯起眼睛,上下打量著這群跳樑小醜。
黑衣蒙面,卻掩蓋不住他們骨子裡的慫樣。
“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
那黑衣頭目還在繼續叫囂,陳慶不耐煩地掏了掏耳朵。
心想就這水平還學人攔路搶劫?
“兄弟們,速戰速決!”
陳慶一聲令下,五十名黑風寨精銳如狼似虎般撲了上去。
這些嘍囉哪裡見過這陣仗,頓時嚇得屁滾尿流,哭爹喊娘。
陳慶則提著斬空刀,徑直走向那黑衣頭目。
“小子,你……”
那頭目話還沒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