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我和李英才一起挖地三尺,我臉上的淚水已經和風雪的冰晶融為一體。帶著對鬱寶奩的深切懷念,我的記憶回到了那一年的那個春天。
陽光下,那女孩有一頭烏黑的秀髮,紮成了俏皮的馬尾,隨著她輕快的步伐而跳躍,彷彿一曲優美的旋律。她的臉頰如同嫩玉般細膩,微翹的嘴角帶著甜美的笑意,彷彿是陽光的精靈,讓人感受到無比的溫暖和欣喜。我和她是在十三歲時候結識的,結識的原因竟然是我姐姐去偷她家棗樹上的棗子吃。鬱寶奩發現後,不但沒有生氣,反而還用她帶來的器具,摘了很多送給了姐姐。從那裡開始,我和她熟絡的。
那個時候,她外婆還沒有離開她。我們不在一個學校,卻經常在棗樹下相約,在當年,我的性格都是內向的,她卻是向陽的開朗。幾年後她的外婆去世了,我父母和姐姐也一起參加了她外婆的葬禮,從那以後,我再約她她就很少出來了,除了埋頭苦學就是一個人坐在棗樹下,抱著自己望著遠方發呆。說一個題外話,也是我個人看出來卻沒有告訴任何人的秘密。
我父母死於地質勘探工作後期,方超家裡人和他本人在村子裡出沒比較多,鬱寶奩在看到方超後,對他的印象頗好。雖然方超不太認識鬱寶奩,她本人也沒有和我提及過他,我可以看得出來,村子裡很多的女孩都喜歡這個在當年也不比家興李英才長相遜色的方超。我們各自都開始讀大學,期間的往來比較少,只有我畢業後回到本村我才發現,鬱鬱寡歡的鬱寶奩好像在暗戀方超中因為得知我和方超的關係而受挫。由於她本人死不承認自己喜歡方超,我也無能為力的幫助她從情感的怪圈走出來,後期鬱寶奩查出來了抑鬱症,她找到了我本人,讓我答應她一件事,萬一她不在了一定要把她埋在村子裡她外婆種的棗樹下邊。我無論怎麼開導她都無濟於事,聽了她說的話我對她本人關注程度很高,所以我才知道她投的簡歷被人聘用的這件事,鬱寶奩把自己所有的身份資訊和證明都給了我,讓我去代替她去林秀天的影視公司面試,所謂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就是如此。我也覺得這個機會不能錯失,沒想到被錄用。等我再回來的時候,可怕的事發生了,我再也沒敲開鬱寶奩的大門。我發誓那一天我銘心刻骨,不祥的預感讓我沒有選擇報警,不是因為我害怕失去那個配音員的工作和機會,而是因為我害怕她的遺願我不能完成。她希望自己被埋在那一棵棗樹下,如果報警後,她遺體的處理就是火化。所以我爬進了她家,她已經自縊身亡,至於有幾天我不能確定,但是我可以確定的是,案發地點就在她家裡,她掛著的繩子就是最好的證明。我當時也是趁著夜色,把她用方超的車拉到了棗樹附近的地方,一鏟一鏟的開始挖,越挖越深,越挖越深,把她掩埋,像現在一樣。我要越挖越深的把她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