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別這樣說,本來方超也是一個罪犯,你即使不抓他,他也會落網,除非方超死了。如果他沒死,他不會一輩子都逃亡的!天理難容,法網恢恢!”
凌波神色突然間有了很大的變化,從一開始微醉變成了煩躁和狂躁的狀態,他用一隻筷子插在了盤子的烤雞上,力度很大。這隻顏色很好味道也應該不錯的烤雞似乎在瞬間復活了一般,動彈了一下。
“寶奩,為什麼方超這麼狡猾,我追查了他三年他還是會逍遙法外?為什麼我總是不成功!不成功!不成功!是他方超狡猾還是我愚蠢!”氣急敗壞的凌波咬牙切齒。
我作為一個局外人平靜的給出了他一個合適合理的答案。
“因為你人單勢孤,因為你調查的案件是自作主張,沒有任何領導同事配合你完成,就像今天,三足鼎立的事態裡,缺一不可。獨木不成林,哥,你為了一己之私想把所有的功勞都給予自己,生怕讓別人分享半分,於是方超真的成為了逍遙法外的人。他罪惡昭彰,殺死父母,殺死林秀天的弟弟,殺死我的姐姐,一連串的殺人案都是他做的。現在林秀天回來後,方超成為了未解之謎。你剛剛的酒後吐真言代表了一切。”
我的話可以讓凌波稍微平靜一些,他還是要自斟自飲,被我一手擋住。
“別喝了,哥。”
“寶奩,是我導致的方超一直不能落網,如果當年我真的把方超的罪行以及側面的輔助證據交給警方,也許你的姐姐都不會死於他手。都是我的錯。我欠你一個姐姐,就把我這個哥哥賠給你。”
夜已深沉,只有窗外的樹影在微微搖曳。月光朦朧,營造出一種夢幻般的氛圍。此刻的寧靜,讓我的心靈得到了淨化。凌波趴在桌子上,沒有多久就困了,家興回來後把凌波弄到了李英才別墅的客房裡。
我一個在李英才養母的臥室的躺椅上眯著眼睛休息。在這個房間裡,對我而言沒有恐懼,有的就是深深的愧疚,我從來沒有在意過柳青青當年因為自私沒有選擇幫助我的事,也不會把自己的顛沛流離計算到她不幫我的頭上。反而我至死都覺得有愧於李家,我拿出來剛剛從凌波口袋裡掉出來的那個試劑瓶子,李英才為了戴罪立功幫助警方隱瞞自己早就痊癒的事實,需要在應對檢查的時候服用凌波自己研製的藥水,他言辭鑿鑿的說它沒有毒副作用,但是不會一點痛苦都沒有。
方超的出現間接害死了柳青青,這筆賬好像根本不算完,蔓延到了李英才身上,李英才是我的摯友,摯友的出現,是生命中最美好的禮物,他的陪伴與關愛,讓我感到無比的幸福與踏實。任憑歲月流轉,世事變遷,唯有摯友之情,如舊日黃昏,溫暖而美好。只要想到李英才就是我冷幽蘭畢生的意難平。
有個詞叫切膚之痛,通常是指與自身關係極密切,親身經受的痛苦。比喻感受深切,不知不覺中我開啟了這個試劑的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