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興環繞整個房間,恍惚中我都以為他就是這個房間的男主人一樣。繞了一圈後,他在我一丈之內停住腳步,用那字正腔圓的普通話跟我對話。
“寶奩,我找溫馨要了你的手機號碼,他告訴我這只是你其中一個手機號,其他的不方便告訴我。當年你就沒有給我留聯絡方式,所以我找了你很久很久,你們配音組的人說你北京人,這三年我只要不開車的時候,就會去你留給劇組的北京地址找你。一直沒有找到!我不只是為了還錢,還要找到你本人,兌現我的承諾。”
我的手猛的抖了一下,內心裡的暖和身體的冷形成了鮮明對比。此時此刻有一種靈魂出竅的感覺。大喜過望的感動瞬間彷彿時間停滯了,淚目後眼淚流在臉上,讓我震撼到生命的無限可能。為了不讓男神看到我的眼淚,我迅速背過身去。家興找了我很久?這讓我意外,甚至喜出望外,我咬了咬牙。
“家興,對不起。我當年有男朋友!不太方便留手機號給你。說實話,我沒有想過讓你還錢。所以不用放在心上了。”既然對方如此坦誠,那我也和盤托出沒留聯絡方式的真實原因。
“那現在呢?你的男朋友呢?”
家興走近了我一步,我背對著他繼續如實回答。
“現在沒有了。後來他去世了!”
一隻手臂扶在我肩膀上,難道這隻手臂帶著一股電流?怎麼我全身都感覺麻酥酥的?這前所未有的感覺一個接著一個在衝擊著我的大腦皮層。
“寶奩,這次你不能丟下我!他不在了,我一直都在。我兌現我紙上的承諾,錢和人,都屬於你!”
我緩慢的回頭,當我和他的目光碰到一起的時候,我發誓這三年來對他的痴心妄想匯總成了一個字,那個字就是不能免俗的愛。
“家興,對不起。這次不會的!錢就免了…”我想說的是,錢不要了,要人行不行?但是我必須欲言又止…
我們的話都在點到為止中變得不敢越雷池一步。多一句怕適得其反,少一句又沒表達完,這種糾纏不清的矛盾開始伸展到我骨髓和血液裡。
家興開啟自己帶來的袋子,拿出來了一個老式的鋁製飯盒,這種飯盒在這個年代基本已經屬於老物件了,開啟后里邊是一些飯菜。
“寶奩,你吃點飯!這是醫院食堂的飯菜,等安頓好家和,我再給你買更好吃的!”
任何人的第一反應,是可以出賣自己的心聲。包括他家興,也包括我自己。
“家興,你吃了嗎?家和有沒有脫離危險?你輸完血後身體如何?”
說完後家興倒是沒有驚呆,我卻驚呆了。這麼明顯的愛都溢位來了,真是難為情。
“寶奩,我輸血身體沒事,家和暫時脫離危險了,我沒吃飯,我和你一起吃。”
家興果然有意思,我問他的三個問題他都逐一回答了,但是順序卻是一個倒敘。
為了不表現出來我發燒吃不下去,我麻利的收拾一下餐桌,拿來碗筷洗了洗遞給家興。
“家興,你知道是什麼人傷的家和了嗎?”
誰知道,家興接下來的敘述卻讓我吃了一個可以當場噎死的大瓜。
“家和說是臉上有刀疤的男人。”
我手中的筷子掉了下去,腦海中浮現出來了一個刀疤男,那是我前男友,他已經不在人世了。
家興繼續說。
“家和是救了一個女孩,他親眼看見,刀疤男人要殺人,要殺一個女孩。那個女孩頭髮上繫著紅色的蝴蝶結。”
是巧合?還是驚嚇盲盒?聽完這些後我整個人不單純是不好了,而且還有了瀕死的節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