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的生活遠離村子,什麼都要靠自己,除了鹽要下山換,其餘的吃的用的他們都能自給自足,就連麻布,也在陳遠山帶回來了一架織布機,杜英娘每日空閒就織布,倒給他們織出了幾套可以換洗的衣服。
春天,冰雪消融,屋外意外的出現了毛毛,它變瘦了許多,遠遠的站著不敢靠近,還是小黑髮現了它,發出哈哈的叫聲引來了杜英娘。
“毛毛,是你嗎?毛毛!”
杜英娘聽見小黑的叫聲,一出來就看見熟悉又想念的身影。
毛毛聽見她的聲音,沒有像以前一樣飛奔上前,而是藏了起來。
“毛毛!”
杜英娘追了過去,小聲的呼喚著它。
毛毛這才從草叢裡轉了出來,低頭在她身上輕嗅。
“毛毛真的是你,你去哪了,你還活著,真好。”
杜英娘抱著它喜極而泣,這麼久沒有它的蹤影,真的以為它遭遇了不測。
毛毛只是蹭了蹭她,回頭叫喚幾聲,草叢裡探出幾個毛絨絨的小腦袋。
“這是你的孩子?”
杜英娘驚訝得忘了去擦臉上的淚,毛毛做母親了。
小狼們聽到了母狼的呼喚,試探著跑出來,又忌憚著母狼身旁的杜英娘,又縮回了草叢。
“毛毛,你等我一下!”
杜英娘急忙起身回屋,一會拿著一大塊野豬肉出來,放在樹葉上。
“毛毛你餓壞了吧,快吃!”
毛毛瘦的骨皮毛下的骨頭隱隱若現,反觀那三隻小狼,一隻只肚肥臀圓。
毛毛狼吞虎嚥的吃了一口,又把肉撕成小塊,那幾只小狼這才爭先恐後的跑來吃肉。
“你還在奶狼崽,應該多吃點。”
杜英娘看它們一隻只吃的肚子滾圓,而毛毛卻餓得瘦骨嶙峋,心疼它做了母親受苦了。
狼崽們還沒吃完,遠處傳來幾聲狼嚎,毛毛聽到了不捨的蹭了蹭杜英娘,又等著小狼把肉吃光,這才帶著它們向草叢裡跑去,待要看不到它的身影時才回頭深深回望了杜英娘一眼。
“你要小心,餓了就回來!”
杜英娘沒有追上去,毛毛有自己的家了。
這次分別不知又會多久才能見它,知道它還好好活著就好。
小黑從見到了毛毛大叫之後就一直躲到了樹上,等陳遠山回來的時候才願意下來。
“遠山哥,毛毛今日回來了。”
杜英娘直到現在還是不敢置信,一見陳遠山回來,還不等他進屋,小跑著上去抱住他的胳膊說道。
“毛毛回來了。”
陳遠山聽罷也是有些意外,左右環顧,不見那狼影。
“它還生了三隻小狼,帶來給我看,不過有別的狼叫它們,沒一會它們就都走了。”
說不失落是假的,好比自己親手帶大的孩子,遠嫁了好不容易回來一趟,還沒說上幾句話就又分別,她還沒好好的看看它。
“它應當是進了狼群,畢竟它是狼,沒辦法永遠和我們在一起。
畢竟養了它一場,它沒忘恩,帶著狼崽來讓你看看它活著,讓我們放心。”
陳遠山摸了摸她的頭安慰,狼性如此,它遠離了狼群這麼久還能歸群已經是最好了,日夜相處,它又極通人性,知道它一去不回他們會擔心。
“嗯,看它還活著就好。”
杜英娘也知道毛毛不是小兔小雞,能陪著她,遠處的山林才是它的家。
“你看我今日給你帶了什麼?”
陳遠山掏出籃子裡的小兔,沒有了毛毛幫忙捕獵,這是陳遠山這麼久才又抓到的小兔。
“兔子!”
自從上次養的兔子和雞都被火燒死,杜英娘不敢再養了,不過這手掌中的小兔子通身雪白,紅寶石一樣的眼睛溼漉漉的看著她,還說再也不養小兔的杜英娘忙把它抱進了屋,還警告小黑不能靠近。
安置好小兔,吃了晚飯,杜英娘便坐到了織布機前織布,這還是陳遠山花了大價錢同木匠買的,不過這麻布織出來只能做外衣,杜英娘面板細嫩,穿不了這麻布裡衣,陳遠山趕集的時候仍會為她捎上幾尺細棉布。
倒是陳遠山不怕,快要夏季了,她這幾日都是在織布機前從早織到晚,只為給陳遠山織套夏衣的麻布出來。
“你歇會,天色暗了,小心別熬壞了眼睛。”
陳遠山捨不得她這麼辛苦,他身上的衣服夠穿,不用每年都做新,穿破了縫一縫就